傅诏执起白玉汤勺,舀起汤药递到她的唇边,一双白皙修长指节,手背上附着脉脉青筋,比白玉的汤勺还要耀眼。
他的手生得极为好看,执笔断人生死,也能让她醉生梦死。
昨夜马车中那样颠簸,这双手抚过她腰,几次摩挲点火。
他手段拨云诡谲,千变万化,随着颠簸的车厢和醉人的晚风,蹂躏着她的娇弱,吞噬着她的无助,叫人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。
注意到小姑娘发怔,傅诏目光沉沉,灼热的唇安抚怜惜的吻了一下姑娘唇角。
他嗓音清越,耐心询问,“怎么了?”
瑾瑶摇了摇头,面红过耳,心中既忐忑又不知所措。
傅诏不仅仅抓住了她进府的把柄,现在自己还摊上了人命,傅诏是目击证人,只要他想,随时都可以把自己送进大牢。
且她也没有办法再独自生活,昨夜的一幕幕,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无疑是严重的阴影。
也让她知道自己一个小姑娘买宅子独居,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,最重要的是现在失了身,也没有办法成家,更没有办法去寻自己爱的人。
她的生活好像找不到任何活路,无论往哪里走,都只剩了死局。
瑾瑶抬头看向傅诏,一双水泠泠的眼睛里满是迷茫无助。
只有面前这个人能帮她了,她卑微生命里好像只剩了他。
傅诏将姑娘的脆弱,举步艰难,尽收眼底。
这样一个孤苦无依又无助怜弱的小女孩,能去哪儿呢?
如今摊上了人命,又失了身子,想必哪也不能去了吧。
看得出来,她现在并不喜欢自己,但傅诏不着急。
他喜欢看猎物在囚牢里挣扎,更喜欢他们挣扎得精疲力尽后,向自己发出求救的模样。
他……有的时间慢慢调教。
用完药,沈夫人派人过来传话,将傅诏请了过去。
一进大夫人房里,傅诏发现了今日的气氛不对。
沈夫人坐在高座之上,李嬷嬷板着脸一言不发立在身侧,还有两三个他不认识的小丫鬟围在四周。
傅诏唤了声母亲,行礼后入了座,沈夫人这才平稳开口。
她捻着佛珠垂眸,一副非常淡然的模样问:“听说你把那丫头又带回来了。”
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,傅诏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。
沈夫人又是试探问,“那你们……”
“睡了。”不等沈夫人问完,他直接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沈夫人一瞬睁开了眼,定定瞧着自己的儿子,看他面色淡然轻抚着盏杯,不是开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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