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诏和傅凌不同,他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子,是皇上最器重的大理寺少卿,是自十岁时被满朝文武寄予厚望的人。
这样的人在府里也是说一不二,他先是人臣,最后才是忠伯侯府的嫡长子,因此沈夫人这个母亲遇到他,说话也得掂量掂量。
多少次傅凌偷跑出府,都是被傅诏派人抓回来的,这导致面对兄长,傅凌是惧怕又敬仰。
对待这个弟弟,傅诏一视同仁,下手从不留情,打得他皮开肉绽也是常有的事。
更何况,傅诏冷面薄幸,便是轻薄了瑾瑶,也不念及情分,若是让沈夫人知道,那受罚的只有瑾瑶。
届时会说是瑾瑶勾引大爷,而不是说傅诏强人所难。
是以,面对大哥,傅凌有气也得咽回去。
看着他忍气而去,傅诏目光凉凉,他低头看了眼被捏皱的绢帕,把云痕唤了进来。
云痕进来时,就看到傅诏正站在案桌前,整理着一条不知从哪里的帕子,上面还绣了个小巧精致的荷叶。
素色的绢帕被按压得整整齐齐,直至每个褶皱平坦后,傅诏才启唇问:“锦秋现在何处?”
“回主子,锦秋姑娘被压在厢房,听候发落。”
拿过镇尺把帕子压住,傅诏走到香炉前,点燃了一只香,檀香袅袅烟雾笼起,他嗓音清越,“崖青院的人有些多了,送去浆洗房吧。”
崖青院,人多吗?
小厮五名,丫鬟四名,这些还比不上二爷房里的一个零头。
可云痕也不敢多问,只得恭敬应下退了出去,去了厢房派人将锦秋压去了浆洗房。
得知自己被世子抛弃,锦秋哭得恸哭流涕,死死拽着云痕的袍角,“云痕护使,帮我问问大爷为何要赶我走,奴婢侍奉大爷六年了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!”
“主子说房里的人太多,用不了这么多人手,锦秋姑娘还是乖乖去吧,若是再哭哭啼啼,惹了世子烦,就不是只去浆洗房那么简单了。”
说着对身侧小厮一挥手,“拉下去,莫要吵到世子。”
浆洗房。
看到满身是泥,蓬头散发的锦秋扔到自己面前时,杏儿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,险些笑出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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