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错,也不过说几句,断不会为了一个人责罚这么多人。
她们几个都是家生奴,互相知根知底,妈妈们不是那房的管事,就是哪位太太的随房,像瑾瑶花年这种外面买来的奴婢,自是受到了她们的排挤。
前些年二爷还没现在这般放浪不受约束,自从花年被赶出府后,彻底性情大变,不是在外吃喝玩乐,就是整夜呆在红烟阁,有几次还被老爷和大爷派人绑回来。
那厢大夫人房中。
一入内,墨绘梧桐屏风分割两段,内饰多为缎青、月牙白色为主,中央那张紫檀木桌子上雕刻着金钱蟒,目光所致大音希声,低调内敛中透着奢贵。
瑾瑶理了理身上的天水碧色衣裙,暗自庆幸自己的多疑,只是将那绯色衣裙套在外面。
这般喜好低调的主子,当不喜下人穿着鲜艳。
看来这府里的人,没一个值得信任,无一人值得怜悯,从锦秋到杏儿再到夏芝……
上座之上沈夫人穿着盘金绣褐色袄子,头戴金丝绕珍珠八宝钗雍容华贵,身后壁上悬挂着一幅杨柳观音。
她侧身翻阅着抄写的经文,字迹工整,对儿子的表现一脸欣慰,笑问:“二爷最近身子可好?”
瑾瑶垂眸低声答:“好着的,每日卯时早起读书抄经,近日看着气色都好了不少。”
沈夫人随口嗯了句,忽觉今日来的人声音陌生,定睛一看,见她穿着天水碧衣裙身量娇柔,捧着一摞经文跪在那低垂着头,乖巧伶俐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待看清了长相,沈夫人被惊艳了下,心底暗叹这般长相真真可惜了出身,又见其长得娇而不媚,艳而不俗,穿着得体朴素不张扬也略放了些心。
一面看着自己儿子“抄”的经,一面问其来历,背景等等。
在夫人面前,瑾瑶审时度势知不能扯谎,如实道:“是大爷将我买来的,起初奴婢在后院做浆洗,一日送布匹被二爷看到,二爷见我手脚勤快将奴婢调到了芙廷苑。”
在府里大爷可比二爷名声好太多,平日房中丫鬟两三名,小厮四五位,从不近女色为人端正,现如今还任大理寺卿,平日繁忙冷面薄情。
一听是大爷买的人,还送在浆洗房里,沈夫人这才打消了疑虑。
忽又见她捧着的经文下面垫了块绯色布料,眉心微蹙问:“那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