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白月故意把话说得慢慢的,就是为了让柳青葱着急。
“不行!你这样不是草菅人命吗?既然那个人把药送来给我,我从未与人结怨,我不相信有人会害我,我现在就拿药去救风夫人。”柳青葱抱起药欲往外走。
柳白月连忙拉住她:“冉成傲呢?如果是冉成傲故意要报复你,那你岂不是中了他的计谋。”
“冉成傲总不会拿他姨的性命来陷害我吧,如果是这样,那真是太残忍了。我管不了那么多了,人命关天,那个人说世界上只有他知道治那种病的药。我现在就去救风夫人。”柳青葱挣扎着,希望柳白月能放开她的手。
“你真是为了风琪俊死也甘愿,那我也豁出去了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柳白月自己先迈开步子,两姐妹一前一后离开房间,齐齐往风家堡奔去。
风家堡沉浸于一片哀伤之中,西门雪梅的病未见好转,在抖了一天一夜后,她的病情更加急剧下转,脸色呈紫色,昏迷之中的她看起来痛苦难耐。
家仆之中有人传出夫人得的是瘟疫,已经没有丫环家丁敢再靠近夫人的病房。
重金之下,必有勇夫,却不见一个人才。到了后来,连一个大夫都没有来试的了。
风天德和风琪俊坐在病床前都一脸痛苦,愁眉不展,他们像是在那里坐了很久,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过,他们不知道还要坐多久。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冷饭菜,但满满的,看起来是未被人动过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小翠走进来道:“老爷,少爷,外面来了两位女大夫,她们说想看看夫人的病。”
“快,快请她们进来。”风天德着急地叫起来。现在这个时候,任何一个前来试诊的人,他都不愿意放过。
一会儿,随着轻轻的脚步声,屋外走进来两位艳光照人的绝代佳人来,只见她们莲步轻移,走到风天德的面前敛衽笑道:“在下柳青葱(柳白月),见过风堡主,风少堡主。”
外面的人都称风琪俊为少堡主,只有家仆才会称他为少爷。
从柳青葱一进门,风琪俊就将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未离开过,但柳青葱却似根本不认识他一般,只是礼貌性地瞧了他一眼。
风天德望着那两张美丽的容颜,和甜美的笑容,实在瞧不出个所以然来,沉声道:“柳氏姐妹,果然花容月貌,心肠却是一般。你们霸占了冉家的财产之后,又想来打我风家的主意吗?”
柳青葱和柳白月早就预料到会有一番难听的话,却没想到会是这么难听,心里还是有小小的一点崩溃,脸都绿了。
柳青葱碍在风琪俊在一旁,连话都不敢说了,风琪俊的目光,此刻正盯在她的脸上。
柳白月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,很快就恢复了,调侃道:“风堡主这样看得起我们姐妹,实在是我们姐妹的荣幸。”
“我此刻没有心情跟你们开这种无聊的玩笑,两位小姐,请吧!”风天德就连生气送客都那么有礼貌,难怪能培养出风琪俊这样的谦谦君子来。
“慢着,我们今天是揭了红榜,来给夫人治病的。风堡主,如果你就这样把我们赶出去了,那就没有人能治得好夫人的病了。”柳白月大嚷道。
“就凭你们俩?我凭什么相信你们?”风天德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。
风琪俊站起来走到柳青葱身边,轻声道:“小青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,你什么时候学会治病了。”
“我自有办法,琪俊,你相信我。”柳青葱轻轻地道。
风琪俊看了她一眼,然后对风天德大声道:“爹,我相信她们,让她们试试吧。”
风天德扫了他们一眼,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正受病魔折磨的西门雪兰,沉吟道:“既然你们都是大夫,那我问你们,夫人得的是什么病,因何至?”
柳白月已朝病床走过去,有模有样的望问闻切,然后淡定地道:“她这很明显是打摆子,若不及时治疗,三天之后,她便会休克身亡。而且还有很强的传染性,到时候有可能整个洛芷城都会被传染。”
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的,风天德此时不相信也不行了,连忙道:“现在你说怎么办?”
“我就是来给夫人治病的嘛。我这里有一包药,三碗水煎至一碗,给夫人服下,保证药到病除,永不复发。”柳白月的谎话真是越编越顺口,柳青葱看到风天德被她骗得一愣一愣的,早就笑破肚了。
风天德道:“好,若是能把夫人治好,五百两赏金是你们的,若是不能,后果你们应该清楚。”
柳白月大声道:“慢着,赏金我们不要,救人要钱就显得俗气了。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。”
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,没有不爱钱的人,只有嫌钱少的人。
风天德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,道:“只要能治好夫人,什么要求都好说。只要不是太过分,我都可以答应你。”
柳白月道:“一点都不过分。如果我们把夫人治好了,请求风堡主准许我大姐柳青葱与风少堡主风琪俊成亲,他们早已两情相悦。”
柳青葱没想到柳白月说话如此直白,一时羞红了脸,垂下头去。
风琪俊看着她,多日相思一夕解。之前他一直想下山去找她,无奈娘亲百般反对,后来娘亲病了,他也没有空去想其他的事情了。他一直好希望爹和娘亲能同意他和小青在一起。
风天德岂能不知道风琪俊的心意,其实他也一直觉得柳青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,可惜她曾与冉成傲有过婚约,偏偏冉成傲又是风家的表亲,这事情就搞得复杂了。
若是西门雪梅清醒,她一定不会同意的。但此刻,没有什么比她的生命更重要。
沉默了半晌后,风天德终于道:“好,我答应你们。药,拿来!”
柳青葱紧紧的握着那包药,其实直到现在,她的心里还不能肯定这包药到底能不能治好西门雪梅的病,她道:“这是我开的药,由我亲自为夫人煎会比较合适。”
柳青葱煎药的模样很认真,风琪俊和柳白月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,半个时辰过去了,药也差不多好了,时间越久,大家就越期待。
柳青柳在心里已经求了老天爷上万次,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碗药上,就希望这一碗药真的能治好西门雪梅的病。
她蹲在灶前,那火光映红了她的脸,她绝美的面容上有着淡淡的惆怅,更显楚楚动人,我见犹怜。
从煲里面冒出的白烟随风四处飘散,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,似是一种香草的味道,闻上去让人感觉很舒服。
又过了一刻钟,柳青葱开始把火熄灭,然后把汤药倒出来。虽然隔着托盘,但她端着汤药的手微微地颤抖,那淡墨色的汤药如波浪翻动般上下起伏。
风琪俊从来没看到柳青葱如此紧张过,他走上前关心地道:“小青,是不是太烫了,不如让我来吧。”
“不用,你放心吧,我还好。夫人只要喝下这碗药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柳青葱微微一笑,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风琪俊还是在说服自己。
柳白月在一旁看着,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,这药是来历不明的,对方是敌是友还不知道。不过她很佩服柳青葱的那份胆识和对风琪俊那份心意,她为了风琪俊,是冒着牺牲的危险来的。
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!
风琪俊深情对望,微微一笑:“我知道。谢谢你,小青!”
柳青葱坐在那里慢慢地等汤药自己凉下来,她拿了个汤匙将汤药轻轻地搅拌,然后舀了一汤匙,轻轻地往自己的嘴边送去。
“大姐,不要!”柳白月连忙叫住她。
柳青葱浅浅一笑说:“我试一下温度合不合适。”
风琪俊在一旁静静的看着,柳白月也不好再说什么,拳头握得紧紧的,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姐,就怕会有意外。
柳青葱浅尝了一口,味甘微苦,并不难喝。
风琪俊道:“快给娘亲送去吧,我马上就想看到她好起来的样子。”
柳青葱轻轻地道:“再等一下,还有点热。”
柳白月走到柳青葱身边,轻轻地问道:“大姐,你没事吧。”
柳青葱摇摇头,她至今还没有倒下,至少说明这药是没有毒的,那她就可以放心地给西门雪梅饮用了。
又过了一刻钟,柳青葱道:“我想应该可以了,我们现在就去喂夫人服下吧。”
风琪俊点点头,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了。
柳青葱等三人端着汤药到病房,风天德看着那碗浅墨色冒着白烟的东西,心里一阵激动,连忙走到柳青葱身边道:“辛苦你们了,让我来吧。”
柳青葱明白他爱妻心切,也没有理由跟他争,只好把托盘递给了他,微笑道:“快喂夫人服下吧。”
风琪俊上前去扶起西门雪梅,让她的身体半躺着。风天德端着碗来到床边,他搅拌过汤药后,先了一汤匙喝,突然感到全身清凉,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。
柳白月冷笑道:“原来风堡主是怕我们下毒。”
风天德果然有气度,也不与小辈计较,小心翼翼地把汤药一点一点地送到西门雪梅的嘴里,他的眼里充满了温柔,完全不像一代武林宗师,更像一个侠骨柔情的男儿。
风琪俊连忙道:“白月小姐别误会了,我爹他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柳白月微微笑道:“我明白的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柳青葱对柳白月翻了一个白眼,像是在说:你这个家伙别不依不挠的针对我的琪俊哥!
柳白月向柳青葱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,像是在说:瞧你还没嫁人呢,就已经胳膊往外拐了,你还是我大姐吗?
风琪俊被两姐妹有趣的表情逗得一时烦恼尽消,但此刻他更关注的是母亲的病情。
满满的一碗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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