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益的只有大房,她心底已然察觉到这事和大房脱不开干系。
果然,程奎前去暗查一番,查到的讯息和她所料大致一样:“瑾儿早年间触怒过礼王,不过礼王并未迁怒她,反而是大度的向皇后保全了这贱婢,依小奴对礼王的了解,他并不是个体恤下人,懂得怜香惜玉的仁善主子。”
“那就不奇怪了。”
傅归云颔首道:“礼王这人,母后生前就时常提及,他野心勃勃,只怕就盼着太子和忠王争得你死我活,他好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程奎问道:“那眼下该如何是好?”
“莫要打草惊蛇。”
傅归云吩咐道:“大宁有今日局面实属不易,既然他想坐收渔翁之利,咱们姑且让他存有这个奢念,先哄着他替大宁平定江北,之后咱们再慢慢清算旧账。”
两人刚将事情议定,童嬷嬷就进来禀道:“太子妃,礼王妃前来吊唁,想要面见您。”
“宣。”
傅归云到茶几边落座后,就见崔颖被领了进来。
一年不见,她整个人似乎清瘦了不少,愁眉苦脸的,看傅归云的眼神明显藏着些敌意。
傅归云虽已洞悉一切,仍不动声色的柔声询问:“礼王妃这一年在九荣城过得可好?”
“托嫂嫂的福,小妹过得很好。”
崔颖皮笑肉不笑的直接到她旁边落座下来,这一幕叫众人看得皆是一愣。
往日她可不敢如此不恭啊。
傅归云眨了眨眼:“看来礼王妃对本宫将你召来漓阳很是不满?”
“岂敢。”
崔颖扯嘴道:“陛下是妾身义父,臣女蒙受天恩,方有今日之福分,前来为义父吊唁不是理所应当的?”
淡淡笑了笑,她从余嬷嬷手里取过一个包裹递了上来:“正好,小妹今日过来还为嫂嫂备了礼物,还请嫂嫂过目。”
傅归云接过包裹,打开来看,只见里面卷着一幅水墨画,而画像上的人正是她自己。
“何意?”
傅归云蹙眉:“礼王妃无端描本宫画像作甚?”
“小妹哪有此才情?”
崔颖冷声道:“太子妃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,这画像是谁画的你心里没点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