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转眼到了下午。
虽然接任了行动处副处长,但谍参科这边的工作并没有结束。
如今最重要的是挖出“反间计”的幕后黑手。
张义召集谍参科的所有人开了个短会,安排好各个组接下来的调查和分工后,便遣散了众人,留下猴子、钱小三、组长赵大成、军统技术科科长以及老法医等主要负责人汇总信息。
督查室被杀的线人叫于泽,袍哥出身,赌场看守,暗中放高利贷。今年三十一岁,因为有暴力倾向,老婆带着孩子跑路了,他自己租住在距赌场不远的一间公寓里。
案发当晚他正在赌场看场子,多名证人证实他在9点钟接到一个电话后离开。
离开后他乘黄包车到几里外的一处河边,也就是案发地,随后在那里被人杀害。
老法医让徒弟拿出尸体和现场的照片,扶着腰一瘸一拐走到黑板前,用粉笔画出人体轮廓,向大家介绍:
“于泽全身上下只有一处致命伤,来自胸口。攻击来自正前方,他是被刀或者某种尖锐物品扎中了心脏。”
张义若有所思:“一刀毙命?高手啊。”
老法医点点头说:“是,不管从精准度还是心理素质而言,凶手都是个冷静果断深谙人体构造的高手。
而且一般来说,遭到正面攻击的人会本能进行抵挡,哪怕是妇女儿童。
在搏斗的过程中,受害者的手臂总会留下一些因为抵抗而造成的伤痕。
于泽此人孔武有力,有暴力倾向,更不可能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。
他的手掌和小臂都没有任何抵抗伤痕,而且胸口这一刀扎得极深极正,他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他被人控制住了?”组长赵大成猜测说。
“不是。他的手腕、脚腕、身体上都没有淤血、擦伤和捆绑过的痕迹。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。”法医看了看张义,“这个凶手他认识。不仅认识,而且是他想不到会行凶的人——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,被一个熟人、一个甚至是朋友的人,从正面一刀刺死的。”
张义几人都心神一凛,如果真像法医说的这样,那么凶手很可能是赌场、袍哥组织或者督查室的人,如果是后者,那问题就大了。
另外当初督查室获得的情报是从于泽的鞋底夹层中发现的,情报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放进去的。
张义思索着,看向众人,问:“情报上的字迹做过鉴定吗?”
“这个嘛”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技术科科长,毕竟他是管这块儿的,只好由他来解释。
“光从字迹上没法对比是不是他的笔迹,有可能是他写的,也有可能是凶手握着他的手写的。我和法医商量过,我们.我们倾向于判断是凶手握着他的手写的。”
“确定吗?”张义皱眉问。
技术科长忐忑地拉上法医:“这是我们俩的结论,至于为什么.
我们觉得如果于泽事先已经掌握了这么重要的情报,为什么不及时上报呢?这和常理不符,应该是凶手握着他的手写的,目的就是让我们相信。”
貌似有点道理,但也就那么一点。张义撇撇嘴,继续问:
“握着死人的手写出来的和他生前写的一样吗?”
“这个.这个需要专业的笔迹鉴定专家研判。”技术科长张口结舌,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“黄包车车夫呢?找到没有?他有没有看到可疑者的身影?”
“人是找到了,不过,他什么都没看到。于泽下车后并未给钱,车夫索要车资,差点被他揍了一顿,车夫惊慌逃离了现场.”
张义都无语了,想了想,马上下达了命令:
“分头行动,先从于泽身边的人入手,袍哥组织、赌场,督查室的上线,另外再将居院长的秘书传唤过来问话。”
“这个.科长,不,处长,是不是再考虑下.”这时,赵大成出声了,瞧瞧这个,看看那个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出于避嫌,技术科长和法医主动退了出去。
“考虑什么?”
赵大成神情凝重地说:“赌场,赌场的老板叫高小伟,他是唐毅的过房儿子,有传言说赌场真正的大老板是唐毅,我们要查赌场的人,是不是和唐局长打个招呼?”
唐毅正是山城市警察局局长,果党议员,背靠政学系,很得常某人的信任。
山城市警察局局长这个位置很关键,自然少不了逐鹿者,但局长的人选也很有趣,先是徐中齐,接着是唐毅,唐下台了,又是徐,然后又换成唐,好像除了他们就找不出第三个人。
其实内幕很简单,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很多,但都轮不到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