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却是不敢相劝。
新年恍惚间就过去了,出了十五,从淮安到宿州到淮北诸州府俱是一派战备景像。新年一过,第二镇便已经编练完成,到了二月初的时候,天气转暖,淮军第二镇誓师北伐,从淮安大营出征,六日后进入徐州府境内,徐州现有一个江北团练吴棠,还有总兵王统凌率的绿营兵,几数兵马相加不过四五千人,连给淮军填牙缝都不够格。从二月中进入徐州境后,其所镜一州七县旋踵间全部易帜,连象样的抵抗也没有,淮军从进军日起到最后攻入徐州府城,所死伤的士兵几乎为零。总兵王有凌在淮军兵临城下之际率部投降反正,向例,淮军不为难绿营降将,而是视其才处置,无才,遣其回家,有才,则因其才而用。冯子材与张国梁等人便是前例,与八旗决然不同,所以王总兵想来想去,没的为摇摇欲坠的大清填馅儿,当即便果断而降,降兵就地甄别使用,精壮的到淮安,内卫考核后可以编入地方守备所用,老弱遣散,中等的便只能到各处做工种地,吴棠此人其实倒也有几分才干气具,张华轩颇有意招纳使用,可惜城破之前,此人忧惧守土之责不敢逃走,城破之时,又害怕受到乱兵侮辱,心一横下索性悬梁自尽,倒教张华轩连呼了几声可惜。
到得二月底时,徐州已经彻底平定,与徐州接壤的山东诸府极为震动,日夜惶恐不安,只怕淮军趁势直入山东。僧格林沁不在,山东各地已经有小股的捻子四处为祸,原本的地方兵力弹压捻军尚嫌不足,还要在各地编成团练自保,如是淮军杀入,只怕山东在一月之内便会尽落淮军之手。
可惜大好形势下,淮军却没有准备好。纯火器的军队编成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,招呼几万壮丁出来便可成军,从去年中入秋开始,淮军才有了编练大军的打算和准备,几万新兵和老军一起打乱入营,重新整编训练,重新安排军官去熟悉士兵,然后一起出操训练,熟悉阵战,到了这个时候,第一镇基本由老兵组成,战斗力恐怖,以一镇之力,就敢把原本清军的江北大营地盘全接了下来,没有一点儿为难之处。第二镇老兵不及第一镇多,战力在徐州之战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考验,究竟如何尚不清楚。第三镇则刚刚编练完成,即将开往南方,先打凤阳附近的各州府,然后兵锋指向庐州,其余各镇架子刚刚搭好,要出征做战,还需时日方可。面对淮军的咄咄攻势,清军在去年手脚大乱,此时却也开始缓过劲来。徐州必失倒也罢了,山东方面却已经准备让僧王领着得到加强的满蒙骑兵入驻,保直隶则必保山东,保山东则必有河南,河南与山东一失,北方就是大局底定,清廷使出全力,粮饷兵额拼命扩充,却也是为了与张华轩的淮军在山东或河南,拼死一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