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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 第 2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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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。”百里崈心中骇然,他自知理亏,却还是想要回护百里芷,“圣女既然只是受伤,即便是芷儿她做错了事,也不能让潜龙卫将你二叔家围住,快让潜龙卫撤回来,别落了你二叔的脸面。”

    末了,他再次强调了一遍:“那可是你‘亲二叔’。”

    百里宏当初奸|淫了吴氏,才生下了百里息。那不是他的二叔,是他一身污血的来源。

    百里息腹中一阵翻搅恶心。

    百里崈却不知百里息心中所想,反以为百里息再怎样冷傲性独,到底还是百里家的人,有了这层关系,便不会将事情闹得太难看,哪知忽听百里息嗤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当年师傅收本座为入室弟子,便已断了本座的俗世亲缘,既无父亦无母,更没有什么二叔。”百里息黑目幽幽,并没有百里崈想要的温情,甚至满是杀意,“本座曾同长老说过,若有人冒认本座亲属,必、杀、之,长老可否再将刚才之言重说与我听?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!”

    “禀大祭司,百里芷已招供,是利用百里徇将春荣送入了灵鹤宫,毒蛇毒虫也都是她指使春荣送餐食时放入戒塔的。”正焦灼间,霍霆拿着百里芷画押的状纸入了厅内。

    “百里芷、百里徇放毒蛇毒虫欲杀圣女,罪无可恕,罪及一家,天权长老可还要求情?”百里息冷然看着轮椅上的人。

    人证物证俱在,百里息又这般冷酷,百里崈再想保住二房,此时也已没有办法了。

    一行人怒然离去,百里息在厅内站了片刻,对霍霆道:“但凡有牵扯的人都要挖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,也不许放过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昨夜他掐着殷芜的脸,问她:“怎么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殷芜只是哭,疼极时只抱着他的腰浑身颤颤,嘴里还“息表哥息表哥”的喊,他起初还能冷眼旁观,到后来只觉得烦躁不已,用力将殷芜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,威胁殷芜:“你再哭就把你扔出去。”

    谁知殷芜却哭得更加厉害,根本不听他的恐吓。蛇毒入血,殷芜越哭毒扩散得越快,百里息只能扎了她的昏睡穴,让人暂且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一整夜,殷芜都在他的临渊宫里,今早离开时她人还未醒。

    能做的他都做了,至于能不能活,便看天命。

    百里息重新整饬城中布防后,天色已黑,回到临渊宫时茜霜正给殷芜喂药。

    少女柔顺黑亮的头发铺陈枕上,娇面却透着青,浓黑的药液喂进嘴里便从唇角流出,茜霜急得直哭,“大祭司,这药实在喂不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殿内烛火摇曳,他伸手探上她的腕脉,只能摸到极轻缓的搏动,若熬不过今夜,万事皆休。

    百香丸虽为殷芜护住一缕生机,可赤纹鬼蝮蛇的蛇毒实在阴诡,如同山火灭而后起,他将殷芜扶起,试图将药灌进去,可药入了她的口竟是不知下咽,又从唇边流出沿着脖颈没入衣领。

    那药只剩下半碗。

    仰头将药吞入口中,他低头去寻殷芜的唇,一点点将药哺入她的口中,心中一丝杂念也无。

    将人放回榻上,他余光看见床边小几上放着一张泛黄的书笺,是昨夜从殷芜衣服里滑出的那张,百里息拿起,见上面写着:愿吾女蝉蝉诸事顺意,百病不侵,长命百岁。

    “先圣女之愿只怕难以实现,你的蝉蝉如今中毒要死了。”百里息哼了一声,将那信笺扔回去,转头看向深陷于软褥之中的人,目若深潭,“因我疏忽使你中毒,你若能活,必使事事如你意。”

    殷芜呼吸清浅,没有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前半夜一直无事,百里息于书案前静坐,一过子时却听殷芜喘|息声重,探过发现她发起高热来,脉搏也乱极,是生是死就看天亮前这两个时辰了。

    他抱着殷芜来到后殿浴池,用冷泉水为她降温,两人身体相贴,她似一只病弱的小猫,乖顺将头搁在百里息肩上,长发沾水之后结成一缕,被水波一下一下簇拥着扫过他的小臂。

    过了片刻,殷芜忽嘤咛一声,眼睛却并未睁开,似乎是因不适发了一声牢骚。

    又过了片刻,羸弱的美人终于睁开了眼,杏目里满是脆弱痛苦之色,一颗泪珠便于这脆弱痛苦中孕育,从眼角滑落,低在百里息胸前的衣襟上。

    “疼么?”他问。

    殷芜点头,纤臂紧紧环住百里息的颈,也不说话,只颤颤地哭。她的身体滚烫,所触之地恍若火烧一般,百里息仰头靠在池壁上,喉结微微滚动,轻声道:“疼,便哭吧。”

    殷芜浑身没有一处不疼,百里息便如同她的浮木,是唯一能解她痛楚的药,她头脑昏昏沉沉,唇瓣却碰到了百里息颈侧微凉的肌肤,她发泄一般哭着咬了上去。

    百里息身体微僵,却并未将她推开,片刻之后,他伸手按住殷芜的后脊,启唇:“用力些。”

    月华之下,绝嗜禁欲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抹情|欲,眸色亦变得更加深,不过殷芜并未发现他的异常,只听话地加重了力道,半晌,殷芜脱力,人又昏睡过去。

    百里息摸她腕脉,虽跳得慢,却已有力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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