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下咽的馒头。羽化是因为那少年的眼睛害怕的,那样的眼睛,碧绿得像是山里的狼,正处在一种饥饿的状态,饥饿得要将人的血肉连同灵魂一并撕咬开来。
随着少年愤怒地摇晃囚笼,所有的鲛人都发出了尖利的声音,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愤怒之音,针一般扎着羽化的脑袋,让羽化终于双腿无力,坐到了地上。他的手撑在地面上,冰冷的地面上有黏糊糊的东西,他看了一下,就吐了。
那是一滩浓稠的血。
一道剑光更加绚丽地亮了,宛如一泓秋水横过天空,所有的囚笼在这道剑光下摧枯拉朽一般碎裂,碎裂的铁条掉进水中,很快就沉没了。
羽化自问没有这样的实力,然而更大的恐惧笼罩了他的身体。失去了禁锢的鲛人们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吼声,他们疯狂地扑上了陆地,羽化发现他们还没有双腿,从腰部以下都拖着长长的尾巴。可就是这些没有脚的鲛人,全然不顾崎岖的地面磨损他们的尾巴,宁肯让地面将他们的尾巴磨出清晰的血痕,只为了扑到羽化的身上。
疼痛就这么在身体上流窜起来,鲛人们失去了神智一般,狠狠撕咬着羽化。羽化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抗,就那么蜷曲了身体,任由疯狂的鲛人们虐待着。不过是几次眨眼的时间,他的手臂、腿、后背就被撕咬得鲜血淋漓。
一线白光闯进了人们的包围圈内,转眼就扩散开去,震开了鲛人们。这股力道不算强大,却也将所有的鲛人震回了水里,没有裂化双腿的鲛人离开水半个时辰就会死亡,月夜很清楚这个事实。
但是鲛人们明显是不肯罢休的,一个个又挣扎着要扑上陆地。月夜轻叹一声,站在了水边,说了一些什么,躁动的鲛人们慢慢停止了动作,却还是双手攀着地面,他们的尾巴,将湖水搅起无数的花朵。
羽化不敢动,还是缩成了一团,将自己伪装成刺猬。
那边,月夜用鲛人的语言和受难的鲛人们一直在说话。羽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,只是分辨着那语气,时而高亢,时而悲切,时而愤怒,他偷偷看了看月夜,这个九州第一次刺客的脸上,杀气重新凝聚。
到最后,冰晶长剑愤怒挥起,在不远处的洞壁上刻下了一道长数丈深三尺的剑痕。
“铮”的一声清鸣,长剑插入地面,月夜回身冷冷注视着羽化,沉默不语,那眼睛里,分明在极力压抑着愤怒。
谷玄是不是要降临到我头上了?今天是我的末日了吧?这样的念头反复出现,羽化却发现自己不愿意躲避了,只是看到那些鲛人刚才的情状,他已经可以了解为什么他们会这样仇恨人类了。他试着舒展身体,可是一阵阵疼痛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事情,真是很可怜的种族啊,拥有眼泪的他们被当做了牲畜。
“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?”月夜忽然开口。
这语气是第一次见到女鲛人时听到过的,那么冷,那么轻,就好像天下所有人都欠了她的钱,又像是她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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