侄儿,早没了爹娘的,便由李二养着。这小子生『性』好耍,跟着李二学做爆仗,却总也定不下『性』子,不肯老老实实照着李二所说去做,隔三岔五便要闯出些祸事来。您瞅着,方才他点了一串他自己做的爆仗,险些将李二的铺子烧掉半边。”
听他言语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口气,胡福郎也摇了摇头,这少年看来真是个不着人待见的,否则左邻右舍怎会见着他挨打而不劝。
“救命,救命!”
那少年被打得挨不过了,从地上连滚带爬的扑向看热闹的人,李二见了更是大怒,拎着竹鞭在后紧追不舍。看热闹的纷纷避让,那少年跌跌撞撞,竟向胡福郎扑了过来,跌倒在胡福郎脚下。胡福郎闪避不及,被他紧紧抱住了腿,见他昂首向自己乞求,脖子上被竹鞭抽过的血痕一道又是一道,手上也因为冻疮而肿得象是包子,身上的衣衫轻薄如纸,胡福郎心中有些不忍。他也是经过苦日子的,见着这少年不由得想起自己被送去米店做学徒时的情形,当下便伸手拦住追过来的李二。
“教训一番即可,何必把令侄打成这番模样?”胡福郎好生劝慰道:“他年幼无知,又无父无母,你何必与他一般见识?”
“你这人好生没道理,俺自家管教自家侄儿,要你这外人狗拿耗子?”那李二说话极冲:“俺给他吃给他穿,又是他亲叔叔,可他却三番五次给俺添『乱』,今日险些烧了俺铺子,俺便是将他打死,官府也不会追究!”
“你这人……”胡福郎却不知道,这个李二是个人来疯的『性』子,若是无人理睬,他打个半晌也便消停了,胡福郎一劝,他更有劲了,不顾胡福郎的阻挡,抡起竹鞭又抽了下去。那少年慌不迭地躲到胡福郎身后,哭声嘶哑,他这一闪,弄得胡福郎倒替他挨了一鞭。
“让开让开,休要多管闲事,否则打了白挨。”打着胡福郎,李二却一点歉意都没有,嘴中这般说,手里又去抓那少年。
“你这人好生无礼!”胡福郎怒从心起,捋着袖子,再次拦住李二:“俺今日非管此事了!”
“你要管?那好,拿钱来,俺把这小子卖与你,你来供他吃喝,俺自然就不打了!”李二听了冷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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