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家里增添了人口,郁樟山庄的前后门便都有了守门的。守前门的是赵喜买来的家仆,年纪倒也不大,十七八岁的模样,原是一富贵人家的小厮,只因偷了家中少爷的纸学写字,被打了一顿后卖了出来。他自然也是改姓了赵,虽然是个执贱役的家仆,却喜好圣贤书,听得先生们子曰诗云便会跟着摇头晃脑,只道这“子曰”是极了不得的事情,否则为何先生们都时常挂在嘴边,便给自己取了个大名为“子曰”。到了郁樟山庄后,见到那些新买来的孩童都可以读书,自己却须得守门撒洒,早就满肚皮子的牢『骚』,不过做事倒是很用心,有空闲时也会追着请来的先生会孩童们问些字,赵与莒对他倒有几分同情,只是他已经过了最适合学习的年纪,否则赵与莒定然会将他收入这群孩童之中。
“怎么回事,如此吵闹?”见赵子曰拦着一群人,赵与莒扫了一眼,然后沉声问道。
这种事情原本应是赵喜或赵勇出面的,但今日特殊,这父子都不在,赵勇去了宿松(注1),而赵喜则去了磨坊――在这山溪之上,他们正在按阶梯建另外两座水坝,以增加磨坊的数量。
“大少爷,他们说李邺在他们那偷瓜。”赵子曰恭恭敬敬地说道。
对于自己的这位少主,赵子曰的心思与那些孩儿完全不同,他只恨自己未能早些遇上如此的主人,否则也不会为了读书识字而费尽心机。因此,他看着李邺的目光就颇有些不善:大少爷如此待他,他竟然不知珍惜,却要从郁樟山庄逃走,还在外边做下偷鸡『摸』狗的勾当,叫人家找上门来,折了主家的面皮。
李邺鼻青脸肿,眼神里既有羞恼不愤,又有恐惧。逃奴偷盗被捉,又被送回主家,这可是大罪,想到赵与莒的家规中那些严苛的条例,李邺就不寒而栗,若真被打残送官,他便是死路一条!
“大少爷。”因此,当赵与莒的眼神扫过来时,他便挤起笑容点头哈腰。虽然这两个月的相处,他发现奴颜婢膝在大少爷面前并不讨好,不过多年来养成的习『性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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