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一力相随,然此去塞北,皆为一马平川之途,步卒难行,故小弟将王贵留于军中弹压,只取三万骑兵北上。其余步卒,可归兄长一任统领,分朔边境,以备草原诸部南侵。此番一别,不知何年再可得见君颜,小弟只得日夜祷拜,佑吾兄平安。另有一信,还望兄长呈于御前。弟鹏举顿首百拜。”
轻轻掩上书信,韩世忠不禁老泪纵横,一旁的梁红玉接过书信,读罢之后也只能长叹一声道:“塞北苦寒,岳兄弟此去远隔重山,也不知前路如何。不过想来以岳兄弟本事,当无忧也。而且一旦岳兄弟定于上京,则塞北自平,我大宋亦可有许多年安宁。岳兄弟高义,妾身钦佩之极。”
二人正说话间,王贵走了进来,先拜见了二人,接着说道:“数日前兄长便已与众将议定北上,只因末将久领岳家诸军,兄长恐诸将一旦离去,军中哄变,因此强留末将在此。如今岳家诸军步卒皆安稳在营,请元帅示下。”
韩世忠闻言苦笑道:“岳贤弟此去,却是苦了你。此番回京之后,老夫定当亲自上表为你请功。营中将士暂且不动,待圣旨到时再作定夺,只是这些时候还要辛苦你一番了。”
王贵摇摇头道:“岳家诸军皆是兄长心血,末将岂敢有轻忽之理。至于请功一事,元帅却也休提,末将戎马半生,皆追随于兄长身后,如今兄长既去,也不知何时能得再见。因此回京之后,末将便欲解甲归田,做一富家翁罢了。”
韩世忠闻得王贵之言,心中也不禁生出萧瑟之感,想当初一心为国,如今金人尽去,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失落。于是也长叹一声道:“是啊,老夫如今也已是年过花甲,却未曾有几日调弄儿孙之乐,此番归京后,你我二人便共上表请辞,做个邻居如何?”
王贵点头称是,随后二人来到北门城头处,望着冲天的烟尘一路绵延到长城处,随后渐渐平息,皆是叹息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