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人中的一个,只不过,作为已经被西瓯人吞并和几乎同化的族群,巴人、瓯人的区别在孟起等秦军将士眼里,并没有什么区别,这些年,巴人部落跟在瓯王的后面,也没少向秦军发动袭击。
“巴人,嘿嘿,小子,你是被派来刺探军情的探子吧,怎么,怕死了?哈哈,怕死的话就不要想着和我大秦作对。”孟起冷哼一声,这个少年的年纪不过十二、三岁,就被派出来担当刺探这么危险的任务,看来,瓯人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。
“不,我不是。”少年见孟起面『色』不善,惶急辩解道。
“哼,来人,先把这小子绑上关起来,等天明交由军候发落。兄弟们,给我打点起精神,把眼睛睁大点,莫让瓯人溜进来作『乱』!”孟起举了举火把,不由分说的喝令麾下士兵将少年按倒在地。
“屯长大人,这小子腿上中箭,走不了路了。”
“受伤了,怪不得躲在草丛里不跑,你们几个,将他押回去,等李将军和军候醒了审讯,其余人,随我搜索!”孟起大着嗓门命令道。
由一个小伍长突击晋升为屯长,孟起率领的部队也由五个人增加了五十人,对渴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孟起来说,这段日子让他想想梦里都会笑醒,他的干劲十足,就是为了回报蒙虎的知遇之恩。
如果不是蒙虎在龙嘴滩慧眼识‘英豪’,让他孟起大出了一把风头,这屯长的差使又岂会轮到他的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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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起的大嗓门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的响亮,等到巡察士兵将那个巴族少年押到中军帐不远处时,已经醒了的蒙虎早就迎了上来,年轻人的精力总是恢复的很快,在这支队伍中,相比五旬的李信,蒙虎自然要担负更大的责任。
“什么回事?”
“禀军候,孟屯长在漓水畔蒿草丛中抓到一个瓯人探子。”押解的士兵见是蒙虎相问,连忙行礼报告。
“你们,错了。我不是,不是――!”少年可能见蒙虎一身战甲与众不同,连忙用他结结巴巴的楚话争辩道。
“噢,你说你不是探子。那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,这里距离你们瓯人的寨子可有不小的距离,你不要告诉我是来游玩的。”蒙虎打量着少年,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少年的眼睛。就一个少年来说,眼睛是最不太可能说谎的。
蒙虎说的是瓯人的语言,因此不用担心少年听不明白,这些年在与西瓯人的交战中,他和他的斥候队曾经多次与瓯人遭遇,也曾假扮过瓯人刺探过军情,所以,这个少年只要回答,他就能判断出他说的是真还是假。
“你,你――!”少年听到蒙虎流利的瓯话,一脸的震惊,他实在无法想象,一个穿着秦军军官衣甲的人竟然会通晓瓯人的言语。
“说吧!不要试图隐瞒什么?”蒙虎笑了笑,道。审问俘虏也是一门学问,刚才的第一轮交锋,他已经取得了完胜,内心受到剧烈震『荡』的少年就算接下来要想隐瞒什么,在他的脸上也会显『露』出来。
“我叫巴相子,我不是瓯人,是巴人,从北方大江南迁来的巴人,只是我们的部落在几十年前被瓯人吞并了,三天前,父王带着我去瓯寨参加部落会盟,不过,会上父王和瓯王吵得很厉害,在回来的路上,我们就被瓯人给伏击了。父王也被杀了,只有我躲在杪叶树上面,逃了出来――!”
巴相子说得断断续续,可能是受了巨大惊吓的缘故,话语间也没有什么条理『性』,不过,他的意思总算是表达出来了。如果巴相子没有说慌的话,瓯人与巴人之间的联盟出现了裂隙,对于处于困境中的蒙虎他们这支秦军来说,也许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