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惦记着姚才人的事,惊蛰不免多加关注。
姚才人是先帝的妃嫔,区区才人,在先帝宫中只是过眼烟云,却会被贬入北房,多少有些不同。
姚才人嘴巴坏,脾气也不好,爱骂人,北房宫人私底下都骂过她。
平日里,惊蛰不爱说闲话,都没怎么听过,开始刻意探听后,才发现,其实大家伙对这些主子的来龙去脉,还是多有猜测的。
这日,明雨听他问起姚才人,便笑了起来。
“我还以为惊蛰你不喜欢听别人说这些,你要是问别人,我可能还不知,这姚才人,还是知道一些的。”
他略有得意地笑起来,也不招人讨厌。
“这话我是听八齐说的。”明雨道,八齐比他们大,知道的也多,“姚才人原来是慈圣太后的人,据说还是远方亲戚,慈圣太后生病时,她被点来伺候,可是慈圣太后却在这次病中去世,先帝生气姚才人伺候不好,就把人给贬到北房来了。”
慈圣太后是景元帝的母亲,当年生病,不过是一场风寒,起初谁都没想到,最终这位元后,竟然会撒手人寰。
惊蛰若有所思,他想起了那处小殿。
奉先殿边上有一处小院,小院里有一处小殿,当日他在殿内看到了慈圣太后的牌位。
说起来,那日,容九为何会在小殿?
惊蛰蹙眉,容九不是巡逻北房的侍卫吗?奉先殿和北房的距离,还是有些远的。
明雨不知惊蛰心思,还在说。
“姚才人来到北房后,最开始那几年,还很是安静,可是后来不知发了什么疯,开始每日咒骂,把人骂得不敢靠近,连偶尔走动的其他主子也不爱和她说话。”
他一摊手,拍了拍惊蛰的肩膀。
“只有你这个好老人,才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惊蛰平静地说道:“她是主子,咱是做奴婢的,被骂几句也不掉块肉。”
明雨讪讪:“我可没你这样的好肚量,不过也是,最起码,她做不出用热水强逼人洗衣服的腌臜事。”
惊蛰蹙眉,捉着他的手来看。明雨连连摇头,笑了起来:“不是我,是明嬷嬷。”
他的声音压低下来。
“你是不知道,明嬷嬷好了后,嘴巴有点歪斜,说话不利索,脾气越来越坏了。”
明雨努了努嘴,示意他看外头。
就见两个宫女打前头过,其中一个是荷叶,一边走一边垂泪,另一个宫女正在安慰她。
荷叶的手肿得像是红猪蹄,还有几处大水泡。
惊蛰的脸色微沉:“明嬷嬷故意折磨人?”
明雨:“人的身体坏了,心肠也变坏了。你瞧瞧,之前都没看得出来人这般恶毒。”
明嬷嬷虽然是他们的上头,可是太监管太监,宫女管宫女,明嬷嬷要折腾那些宫女,陈明德管不着,要是折磨太监去了,陈明德定然是不会答应。
所以,明雨才能这般事不关己的感慨。
惊蛰摇头,和明雨一起去洒扫。
只是扫到明嬷嬷屋舍外,却见紧闭的门帘撩开,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门边,朝着惊蛰叫了一声:“惊蛰,明嬷嬷让你进去说话。”
明雨下意识抓住惊蛰的袖子,脸上流露出一丝惊恐。
惊蛰朝他笑了笑,看向菡萏:“菡萏姐姐,这就来。”
菡萏的眼角微红,显然是哭过。
她的手大部分都被袖子挡住,只能看到一点泛白的布条。
不知是不是和荷叶一般……
惊蛰进了屋,身体明显温暖了些。
明嬷嬷的屋舍里燃着炭,虽不是无烟,到底比外面暖和许多。他进来后,菡萏就连忙把门关上。这屋内门窗紧闭,气味不是很好,也很暗淡,明嬷嬷就歪着身子,坐在一把椅子里。
惊蛰往前走两步,欠了欠身:“见过嬷嬷。”
明嬷嬷不说话,阴冷的眼神在惊蛰身上打量,好似锐利的钩子,刺得人生疼。
惊蛰任由她看,余光瞥到菡萏站在边上,有些不自在地交叉着手。
“惊蛰,听说你会点医术,来瞧瞧我这身子,还能不能好。”明嬷嬷不说话则以 ,一说话,那嘴巴和眼睛就显得歪斜,“过来。”
惊蛰没动,“恕小的无能,这点雕虫小技,看不懂脉象,无法为明嬷嬷诊治。”
“是不懂,不能,还是不想?”
明嬷嬷摔了茶杯,阴测测地说道。
滚烫的茶水溅到脚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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