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瘀血看着也慎人,能看出是撞在一个圆形的物体上,他的手微凉,指尖触在皮肤上时,陈宁溪身体紧绷的躲下。
程桥北缩回手,“疼了?”
陈宁溪侧着头,笑道:“不疼,痒。”
怎么能不疼?
她怎么还笑得出来?
程桥北心疼得抱也不是,不抱又心里不是滋味。
他慢慢放下衣服,气得嘴唇直抖,“那家砖窑厂在哪?叫什么?”
陈宁溪转过身,“你要干嘛,还找人家去?”
程桥北攥紧拳头的手死死顶在沙发上,另一只手搓了搓额头,说:“他把你打伤了,我找他不正常吗?”
“你还找人家干嘛?派出所都出面了,人也拘留了,我的医药费也赔偿了,也出了谅解书,再找人家就我们不对了。”
陈宁溪注意到程桥北脸色泛冷,眼神发狠,这是她从没看过的样子。
“我不管。”
程桥北的气息明显粗重了,这是人愤怒的征兆。
陈宁溪握住他的手,“你别让我担心,事情都过去了,我这伤都快好了。”
程桥北闭了闭眼,脑子里都是她背上青紫瘀血的画面,心疼的好像被人用刀一下下扎着。
“程桥北。”陈宁溪唤他。
程桥北嗯一声。
她说:“不是提前说好了,不生气,不怪我。”
程桥北的目光移到她身上,冰冷的眼神在接触她的目光后一柔,“我没有生你的气,也没有怪你,我心疼你。”
陈宁溪温然地笑,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”
他想搂着她,可搂住肩膀就要碰到撞伤的地方,抬起的胳膊又放下了。
陈宁溪继续安抚,“她都受到法律的制裁了,咱再去找人,你想干嘛?揍他一顿?真要把人打伤了,明明咱占理儿的事,闹到最后反而我们没理,是吧。”
捧在心尖上的人被伤了,还缝了三针,程桥北是越想心越疼,轻抚着她的手,说:
“受伤那天怎么没跟我说。”
陈宁溪问:“告诉你,你会怎么办?”
程桥北毫不犹疑的回答:“这还用问,我肯定立刻飞回来。”
陈宁溪笑了,“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