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将军的话语被打断,不满的瞪了李哙一眼,“你说你年纪轻轻的,怎么虚弱城这个样子,我在幽州,也时常听闻你去青楼,你是不是.......”
李哙连忙认真接受教育,口中说道,“刘大哥,您继续说。”
他刚才是纯粹被吓着了。
现如今情况那么恶劣,朝中那帮子蠢货,不想着怎么解决问题。
反而想着裁军?
这军队是那么好裁撤的吗?
刘将军哼了一声说道,“竟然敢说我们河北军无用,真的是荒唐。若是北边儿的蛮夷南下,到时候咱们又裁了军队,到时候谁去抵挡?”
说着,刘将军的脸色越发的愤怒了,赤红着双眼,咆哮道,“关键是那些狗官,竟然拿出了跟突厥的补充条款,说什么双方边军陈兵如此之多,对双方都有影响。”
“他们那个狗日的大汗,愿意与我们一起裁军!”
“关键是那群狗日的文官,竟然真的同意了。”
看刘大哥竟然忍不住,露出了武人的粗鲁,李哙心里还有点小得意,嘴上却认真的说道,“刘大哥,这种事情不是咱们能够决定的......”
“谁说的?你怎么知道咱们不能决定?”
这位刘大哥,吃了雄心豹子胆,从幽州跑到沧州。
又发了疯一般的说一些朝中的新政。
李哙感觉自己的头很大,严格说来,双方只是少年时期,有些交情。
后来承认之后,双方几乎没有什么交情了。
而且关于裁军这个问题,李哙自认为,是绝对裁撤不到自己的。
因为自己不跟户部跟兵部要钱,而且还能定期缴纳一部分钱财。
李哙已经隐约的察觉到了刘大哥所求者何事,但是不动声色,静静地听着对方喷出愤怒。
不管眼前的这位将军多么的愤怒,骂起朝中的文官来有多么难听。
可是眼里的无奈之色,告诉李哙。
这是一位忠于大乾,忠于百姓的将军,在无奈地求援。
这跟身份和地位没有关系,只是一位单纯的将军,在想办法拯救这个国家。
哪怕是坐镇一方的将军,朝廷的政事堂和圣人的旨意,依然死死地将他压在地底下。
刘将军改变不了,但是他又不想河北道被大肆裁军,以至于成为异族的口中餐,所以除了求援,还能如何?
“说实话,不论是清君侧,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裁军,我觉得都不现实。
这军队是说裁就能裁撤的么?
尽管咱们现在府兵的战斗力下滑的厉害,但真的是遇到胡人大规模南下,将士们操练一番,起码可以有点效果,到时候老百姓不至于陷入绝境之中。
可一旦裁撤之后,再想将儿郎们召集起来,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。
而且,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,那便是胡人逐水草而居,过的就是放牧的日子。
他们所谓的裁军,无非就是脱了战甲去放羊。
但是骑术和箭术该训练的还能训练,但是咱们的儿郎们呢?
一旦归了家,要么无事可做,沦为贼寇。要么就踏踏实实地种地,用不了多久,一点军中之事都不擅长了。”
“现在提前得到了风声的诸位都尉,一个个都求到我门上来,让我想办法,可我有什么办法?”
刘参军说着,越说越痛苦,最后眼眶发红,狠狠地喝了一口酒,长长地叹道,“百姓是最无辜的啊,当初他们为了支援咱们跟突厥人拼命,多少人把家里的粮食全都捐出来,自己饿死了孩子,又有多少人,提着菜刀跟着上了战场。”
“可结果呢?结果咱们准备裁军,做胡人马蹄下的玩物。”
“按理来说,咱们都是圣人的子民,咱们是绝对不该违背圣人的旨意的,可是,我就是不想看着儿郎们解甲归田,看着大好的河山,成为贼人口中的肥肉。”
“朝中的大人们都说河北道荒芜,贫瘠,可我比谁都清楚,这幽燕之地到底有多肥沃。”
“一旦让胡人拿去,撬动江山,只在旦夕之间。”
“我怎么忍心,当初我们拼死保下来的江山,让这群畜生,这般糊弄下去。”
刘将军的话越说越杂乱,但情感越来越真挚。
李哙抿着嘴唇,心中五味杂陈。
不愿意做出头鸟,搞什么清君侧之类的蠢事。
又不愿意看着辛苦保卫的河山,毁于一旦。
这种复杂的心理,别说是他,其实任何一个河北道的军人,都应该有的。
事情似乎陷入了死胡同。
军人除了兵谏之路,没有其他办法。
但大家都不愿意兵谏。
而不兵谏,就只能听朝廷大人物的指挥,老老实实让将士们解甲归田。
有那么一刹那,李哙心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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