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把剩下的三块,小心的拿棉衣裹了,在放进包袱里。
他今晚要带卓明月私奔。
离开这儿吧。
离开这个宛若牢笼的长安城,远走高飞。
在外头找个僻静的村落,从此男耕女织,生一堆孩子,好好过活。
他吃得起苦的。
可是卓明月不肯走他走。
她当着宴清风的面对他说:“我喜欢荣华富贵甚于你。”
她话说得挺无情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其实她骗人的招数真的不高明。
至少在一刻,秦时知道她在说谎,而且这谎言她说得很痛苦。
若是再不走,只怕她就真的哭了。
秦时把杏花酥放下来,转身离开。
这一走,他跟她的情到此为此,跟宴清风,也再不是兄弟。
秦时回去后酗了几日酒,萎靡不振。
荣华郡主拎着他衣襟骂过他。
没什么用。
他似乎要把自己喝死过去。
不吃别的东西,光喝酒。
醉晕过去许多回,大夫就在边上守着,硬给他灌药。
但他一旦清醒,就又开始喝酒,往死里喝。
直到后来,荣华郡主再也拗不过他了。
“行啊,不就是想要那瞎子吗,你把她带回来!我不拦着了!都随你!我不管了!”
听了这话,秦时四肢敞开着醉躺在地上,甚觉好笑,咯咯笑出声。
荣华郡主流着泪给他服软。
“母亲不骗你,母亲不为难你了,听话,把人带回来吧,做妾也好,做妻也罢,我不管了,别折腾自己了。”
秦时只是笑。也不答话。
到这时,还来得及吗?
哪里还来得及?
若是当初母亲没有软禁他,答应让他开府另住,他早就把卓明月带回自己家了。
若是没有母亲的阻拦,他何至于把人安顿在康府啊……
又何至于到现在,只能眼睁睁听说宴清风把她带离了康府。
为什么这些人,都要这样对他?
荣华郡主还说:“你是在怨母亲吗,母亲给你认错了,行吗,时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