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她忍无可忍的问:你是真的为我好吗?那为什么不劝着我做个好孩子?为什么总在鼓动我惹是生非?
珍姑姑便抹着老泪说,郡主我这都是为你好。
但是沈岁宁不想再要这样的好了。
她再蠢也知道,继续闹下去,只会让爹娘更讨厌她。
宴予怀说:“沈岁宁,你现在是要好好做人了?”
沈岁宁剜他一眼。
“你烦不烦啊?”
宴予怀冲她吐了吐舌头。
珍馐菜肴被放置在一碟碟琉璃盏中入席,随之而来的,是歌舞升平。
以往这种席面上,段溯都是安安静静的,但这会儿他化成了话唠,嘴不停的给孟苗苗讲解。
“这些舞女高髻广袖柳叶眉,仿的是簪花仕女图的装扮,跳的是凌波舞,凌波舞轻盈,故而用琵琶奏乐更好,琵琶音色清脆,但教坊司有时就偏偏用筝,这其中缘由我不大懂。”
他不懂,孟苗苗便更不懂了。
说到了这儿,段溯问:“宫人说你近来在学霓裳羽衣舞?”
孟苗苗说:“没有在仔细学,只是闲暇时候打发下功夫。”
“是我陪你少了,叫你闲暇功夫多了。”
可国事为重,也没有推辞的道理。
段溯心想,做他的妻子当真比做寻常人家的主母辛苦,实在苦了他的苗苗。
他叮嘱道,“跳舞容易闪着腰,你玩玩也就罢了,千万别当正事去折腾自己,我不爱看跳舞。”
孟苗苗笑着说: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帝后的窃窃私语,旁人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。
可那浓情蜜意的模样,旁人看得分明。
卓明月心里头高兴,不禁多喝了几杯。
太医说皇后的月事迟了,但可能日子尚浅的缘故,把不出什么动静来。
帝后日日同床共枕,苗苗虽偏瘦小,倒也算康健,有孕是早晚的事。
宴清风无心看歌舞,目光频频的看向卓明月。
“少喝点。”
卓明月捻着酒杯,道:“如今看来,是对的。”
“什么?”
宴清风没听明白。
卓明月没做解释,举杯敬他,“摄政王,中秋喜乐。”
宴清风也举杯,唇边带笑。
“太后,你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