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谁来容她,纵她?”
她其实明白沈令仪为什么如此。
沈令仪从小没有父亲,过够了饥一顿饱一顿受人欺凌的日子。
终于有了地位,有了富贵,便想将儿时的遗憾,通通弥补在闺女身上。
这便是他最糊涂的事。
沈令仪把她扶到圈椅上坐下来。
“我起初想着,闺女有锋芒也是好事,太温柔要被人欺,是我错……话说起来,苗苗是先帝贵妃的女儿,当为长公主,与皇帝同是先帝所出,是亲兄妹,苗苗做皇帝的妃嫔,是不是不合适?”
宴青菱说:“你知道的,苗苗和溯儿并不是亲兄妹。”
不仅不是亲兄妹,他俩还都不是段以珩生的。
要仔细算起来,顶多沾了点表亲的关系。
沈令仪说:“我知道,但百姓不知道,苗苗认祖归宗,百姓必然议论此事。”
这倒是个事儿。
宴青菱想了想,道:“百姓的嘴,就由他们说去,两个孩子彼此中意,难道还要为了人言可畏便强行分开?活个名声,太累了,哪里能活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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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溯思来想去,离开太傅府之前,在太傅府的藏书阁中单独见了孟苗苗。
“当初给你名分,是因你在宫里处境不易。如今你有别的庇护了,可以再重新思量。”
做嫔妃,在这深宫之中,只是空有虚荣,到底是无趣的,此生一眼便能望到头。
可在宫外,长安城的好儿郎任凭孟苗苗挑选,她无论嫁给谁,有宴氏做靠山,深宅大院困不住她,也无人敢欺。
孟苗苗站在飘着书墨香气的书架之间,茫然的看向皇帝。
只一眼,她就低下头。
幸好她没有自以为是的认为皇帝喜欢她。
她也早就明白,皇帝只是同情她,想庇护她,又不能时时照看着她,这才给了她位分。
她心中依然感激皇帝的这份善心。
若非皇帝,她连母亲的面都难以见到。
她说:“我听皇上的。”
段溯皱了皱眉,“朕的意思是,你自己选。”
他总不能擅自替她做出决定,总要尊重她自己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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