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自己和那女人赤身在一块儿,以为自己犯错了,但其实没有,那晚睡了那女人的,是康家的二公子,不是他。但他傻,真以为自己做了,又怕你发现,日日苦苦瞒着,后来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。”
她看着青菱愣住,看着青菱的脸色一寸寸泛白。
宴如意抱紧她,叹息说:“段以珩知道康子意酒后忘事,也料准了康子意的性子,知道他没胆向你坦白。就这么一件事,害了你们两个。”
她和康子意,从前多美满的一对,康子意宠着她,她也处处体贴,两人是真心相爱过的,却被算计到那地步,还失去了两人的骨血。
宴青菱迟迟说不出话来。
她脑子里,是康子意一身脏污褴褛,眼含着泪,手里摩挲着她的簪子,那副走到绝路的模样。
他曾亲手为她种下满宅的花,大咧咧的宣扬对她的爱意。
又曾面目扭曲的对她说:离了我,你还能嫁给谁?
不知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明明以她的身份,哪怕和离再多次,也多的是好儿郎任她挑选。
他却偏要说出那些难听话来。
他也解释过,他是喝醉了,但她没有信。
所以他是气极了,要激怒她吧。
……
用膳时,青菱有些沉默寡言。
沈令仪瞧出了她情绪不对劲,就有意找话说,同她讲一些官员之间啼笑皆非的事。
青菱心不在焉的听着,突兀问:
“他……救活了吗?”
那日巷子里见过之后,就都交给了沈令仪善后,宴青菱没有问过一句。
沈令仪一下子反应过来,她问的是康子意,脸色顿时有些僵,但很快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“挺惊险的,救了两日,好歹是救回来了。我打算多给他些钱财,送他离开长安。”
宴青菱紧绷的神态松了松。
她缓缓道:“他如今哑了,无依无靠的哪怕有钱财也很难过活,我知道几个受过康家恩惠的他的远亲,可以把他托付过去。”
沈令仪看了她一会儿,收回目光,低下头吃着菜,没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