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,“那康敏苏是如何知道的,以至于她借此事企图来毁了我,真的不是你吗?”
康子意怔了怔,干枯的眼里泛起湿意。
他的手再次拿起笔,潦草的在纸上写着。
“我叫她把这事烂在肚子里,谁也不能提的,我没有到处宣扬,我只告诉了她一个。”
宴青菱冷冷笑了一声。
“是我的错,哪怕是当时,我竟然对你的为人还有信任。你说我凭什么信你,把我的不堪再次交在你手里,是我自己太蠢,太瞎,你说是不是?”
康子意拼命摇头。
握笔的手止不住的打颤,眼泪一滴滴的淌在纸上,晕开一片墨。
“敏苏做了什么?”
宴青菱道:“你说呢?”
他在纸上不停的写对不起,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。
直到一枚金玉孔雀流苏簪,被扔到他眼前,压住了那被风吹起的纸角。
康子意满面灰败的转眸看她。
宴青菱的头发散落下来,她的眼中只有冷漠。
她杀过他一次,这是要杀他第二次了。
哪怕他成了哑巴,可他到底还能提笔写字,他已经往外说过她的事了,她绝不能容许他还活着。
宴青菱道:“这样屈辱的活着,也挺没意思的,是不是?”
她漠然转身,看到沈令仪就站在巷子口,静静看着他们。
她一步步走向沈令仪。
康子意拿起簪子,摩挲了会儿。
她的眼光一直没有变过,还是喜欢这种式样的簪子。
从前她就会拿一堆长得差不多的簪子,非要叫他在其中挑个最好看的。
那会儿为了让她不觉得敷衍,他假装挑的很认真。
但其实,她戴什么都好看。
这一支簪子,或许便是沈令仪给她挑的。
他闭上眼,猛地将它扎进自己胸口。
他并没有发出动静。
很痛,胸前血流如注,他也没有吭声。
可他看到宴青菱的背影在那一瞬顿住。
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,站在那里,迈不动步子。
沈令仪跑向她,把她拥在怀里,抱住她颤抖不止的身子,温声在她耳边说:“不要回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