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柳一步三回头,似有些不放心,又不得不退出去。
殿门被合上,把光亮也隔绝在了外头。
溯儿紧紧拉着娘亲的手,怯生生喊了声叔叔。
当时在清平镇头一次听孩子喊叔叔,宴清风是不好受的。
眼下倒也习惯了些。
放下执念,摒弃念想,
他看向卓明月:“云程毕竟是你表哥,你确定向着姜柳?”
卓明月道:“我想如果我娘还在,也会这么做的。”
做错了事,本就该付出代价,无论他是自己的谁。也正因是亲人,更不能眼看着他一错再错。
宴清风点了下头。
“这种小事,说一声便是,何必跪在外面?”
姜柳跪在外头的消息,他在半个时辰前就得知了。
一个妇人,能有多大的冤屈?高蕊姬的事他也听说过,猜便是与之有关的。
于是他置之不理,并让人去通知了云程,叫他安好家宅,别闹到外头来贻笑大方。
直到下人再次回禀,说她跪在了宫门外,他才吩咐人宣她们进来。
又怕宫人话说不明白,让人走了,于是他亲自去见。
卓明月说:“想陪她。”
并不是那一跪有多必要。
但卓明月最清楚,在心临崩溃绝望之境,有个人设身处地地陪着她狼狈,哪怕没有多大用处,或许也能给她莫大的支撑。
就像当初她身边的小兰。
宴清风苦笑。
“你的心善,就不能给我一点。”
卓明月道:“你不需要。”
他什么都有,亲人,权势,只要他想,也有无数莺莺燕燕会涌他而去。
她何必多余去向他施舍那一点心善。
他同姜柳,又岂能相提并论?
宴清风眸中一黯,“卓明月,你不需要感情,就也觉得我不需要。”
溯儿一听就不高兴了。
“叔叔说得不对,没有一个人会不需要感情!每个人都想要被人喜欢!”
宴清风有片刻的出神。
是吗?可他从来没有感觉到。
她对于那轰轰烈烈花团锦簇的男女之情,哪怕动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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