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淌过刀刃,蔓延到宴如意手上,甚至顺着她抬起的手腕,没入袖中。
空气中充斥腥甜的气味。
“你哪怕活着,也不过苟延残喘,”宴如意幽幽道,“为何非要为难一个孩子呢?”
段以珩笑:“朕不得好过,你也痛一世,你答应过朕的,同甘共苦。”
宴如意一刀扎进他肩心。
他倒是从来都非得拉她共苦。
可又何时同甘过?
“这世上,是没有一个你在意的人了。”
宴如意也想拿捏住他的软肋,以此来威胁他说出苗苗的下落。
可是在这世上,哪怕是同母所生的段云锦,也不曾被他真正在意。
锋刃猝不及防的刺穿肩心,相比割脸上的皮肉,到底更痛一些。
段以珩闷哼一声,喘着粗气去缓解痛觉。
宴如意咬牙切齿的说:“你可以不说,我有千百种折磨你的法子,你慢慢受着。”
她拿来蜡烛,用火折子点燃了,置放在他手心下。
听闻火烧之痛,世间无所能够比拟,而十指连心。
她亲自焚烧他这双造下许多罪孽的手,也算是给曾经丧生在她腹中的孩子报了仇。
他终于痛呼出声,叫声惨烈。
他痛到狰狞的面容,在挣扎着抬起的那刻,仍然笑了起来。
曾经的宴如意,多心善啊,从不与人交恶。
哪怕他立了别人为皇后,哪怕他宠幸别的妃子。
她承认嫉妒,也只会砸东西,发怒,撕心裂肺的哭,同他无休止地闹,叫他慢慢厌烦了。
她的每个面目都是真实的,她不晓得害人。
直率的蠢笨。
就这样的宴如意,如今却对他用火灼之刑。
不止如此,她恨不得对他用尽所有残忍的手段,只为逼他低头,撬开他的嘴。
段以珩艰难的,一字一句念她的名字。
“宴,如,意。”
宴如意挪开蜡烛,“说。”
段以珩气若浮丝,却依然刻薄,“你的女儿,会被折磨到死,你见到她的那一日,便是她夭折之日。”
宴如意的眼底猩红一片,死死揪住他衣襟,指节森森泛白。
“段,以。珩!”
“这就是你,背叛朕的代价。”段以珩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