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自己不要的。
当初他岂能料到,再无子嗣缘分了?
曾经最恨不得除之后快的那个孩子,哪怕成了一团血肉,太医端来呈给他看时,他也没有多少心痛,只是感到轻松。
甚至心中有报复的快感。
仿佛那样对待了宴如意,就打了宣王的脸。
如今再想起那团血肉,时隔那么久,他终于有了痛觉。
是一种叫作惋惜,后悔的痛觉。
段以珩麻木淡然的神色下,掩着诸多引而不发的情绪。
他喉间滚动,道:“三年前有一阵子,李朝瑶使尽浑身解数诱惑朕,想朕宠幸她,朕置之不理,你知道为何么?”
宴如意心想着,你该不会想说是为了我吧,那可太离谱了。
毕竟,他又不是没宠幸过李朝瑶,也不是没宠幸过其他妃嫔。
段以珩咬着牙后槽,缓缓说出口,“她与宣王苟合,怀了孽种,只要朕宠幸她一次,这孽种的来历就说不清了,朕故意不去理会,她便不得不喝下堕胎汤药。你说朕如何能不恨宣王,如何容得下你?”
宴如意惊得合不拢嘴。
所以她怀的,皇后怀的,卓明月怀的,通通不是他这个皇帝的种。
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
只是大伯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,又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来?
同样震惊的还有地底下的周晩莹。
她正啃着一块饼,吃惊的望着宣王,一脸吃到惊世大瓜的模样。
“原来真有不知廉耻的事啊!”
宣王脸色差得要命,剜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
周晩莹看向卓明月,好奇心未泯,“所以大长公主是被活活气死的吧?”
卓明月似是而非说:“这……别人的内宅事,不打听啊,太脏耳朵了。”
宣王冷着脸道:“你又是什么好货色,从秦时辗转到清风,又勾引皇帝,你服侍过多少男人,就凭你,也配议论别人私德?”
周晩莹想怼,可她不知内情,只能面红耳赤的说一句:“你胡说八道!”
她从前并不知道卓明月是什么样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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