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软,什么都依他了。
可现在,他麻木道:“显然孩子在我这才有好前程,你不会自私到非要他跟着你吃苦吧?”
这便是他这八天来,想出的报复她的法子了。
“你该庆幸,若是别人做了这样歹毒的事,我定然会要她不得好死。卓明月,只因为是你。”
他仗着比她高,居高临下的姿态,告诉她此事不容拒绝。
卓明月双膝落地,膝下是一片碎瓷。
她仰起脸。
“那一日跪在钉板上,你同段云锦坐在那,我也有看向你的。”
“我想只要你救我,我原谅你冤我。”
“但你没有。”
“你把我送去段云锦府上供她解闷的前一夜,我也有求你的。”
“我想只要你护着我,不送我去,我可以认定你。”
“可你让我认定你,却一次次把我丢进深渊。”
“宴清风。”
“你如今说会护着我,问我为什么不信。”
卓明月指着心口,一字一句的问:“你告诉我,它凭什么信你?”
宴清风盯着她膝下漫开的血。
挪开目光。
脑海里仍然是那一片凄惨艳红。
明明她跪下来,是求他不要分开她母子,嘴里却倔强的没有一句哀求的话。
反而是质问。
她知道,他曾经把对她的愧疚刻进骨血中,也曾告诫自己无论再遇到何事,信她,向着她。
所以相比苦苦哀求,提起他的亏欠更有用。
宴清风狠下心来。
“你选了不信,那便恨我到底吧。”
放过她,不要她赔命,已是他对她做到的最仁慈的事。
别的,他不会再妥协。
是她先狠心至此的。
卓明月的眼里,便真的有了恨意。
“宴清风,你生来尊贵,这世上之物和人,都是你唾手可得的,从来只有你拿捏别人死活的份。”
她踩着瓷片站起身,微红的眼底透着森然的凉意。
“可我呢,我是你们抬脚便能碾碎的蝼蚁,我东躲西藏,在你们眼里无所遁形,我还是你的玩物,你不爱了,便是我死期。可我凭什么只能倚仗你的爱活着,我凭什么不能挣扎,凭什么?!”
宴清风手指微微蜷了一下。
“你疯了。”
“我怎么不能疯,”卓明月揪住他衣襟,拉扯着,“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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