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之一。
从厌恶到痛恨欲令其死,只差一个理由。
这个理由她给了,该怎么做,她也已暗示了。
既然大长公主没了生念,何不在死前,为孙子杀了皇后呢?
段知菁有一瞬的恍神。
“你叫我什么?”
卓明月垂下眼眸,不吭声。
只要她去捅死了皇后,叫什么都成。
段知菁提起唇角,“行啊,这事我来做,但你也要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给清风一个机会。”
段知菁原以为这辈子,都不会这样同她说话,向她为儿子祈求一点爱意。
可活到现在,活了几十年了,她到底想不通怎么活成了这样。
外人望这宣王府,望她这位大长公主,依然是艳羡的。
可她又有多少春风得意?
平地不怕摔,正是更高处,跌下来才越惨重。究其一生,不过求而不得,满目疮痍。
临了,她放心不下的唯有一双儿女。
盼女儿遇良人,不再被辜负,无人敢欺。
盼儿子得偿所愿,快心遂意。
卓明月无奈地笑了笑。
什么机会呢。
她也是没法把宴清风赶出她的眼底里,他不每一日都在她眼前晃荡来晃悠去?
那又有什么机会能给他呢?
爱吗?
如何可能呢?
段知菁掩嘴咳嗽了几声。
“清风从小就爱欺负人,和青菱是完全相反的性子,不过他没干过坏事,别家公子看着乖巧,虐打下人的事却层出不穷,清风他从来都善待自己人,护犊子得很。”
卓明月看出来了,他待下人的确不错,否则土豆没那么大胆子。
可惜她那时过得连下人都不如。
在将军府中,她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位高权重,什么叫卑微如泥。
从小到大,待她好的人寥寥无几,
但凡待遇好一些,她也是凡体肉心,未必不会动心。
“清风从秦时手里夺你,我便知他错了,也栽了。”
但她不认为哪个女人能在清风和秦时之间犹豫,人都往高处走的,有几个人会为了秦时,而放弃宴清风?
可这个女子偏偏不是。
“我儿,真不如秦时么?”
卓明月道:“我怎么看,只是我的事,并不能衡量他们两个任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