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青菱给段知菁夹了菜,“母亲多吃点,你近来瘦了不少。”
“能不瘦吗?你们叫我操心的。”
段知菁吃了青菱夹了菜,放下筷子,“我饱了,也有些累了。”
她起身时身子晃了晃,险些跌倒。
宴青菱忙扶住她,“母亲,怎么了?”
段知菁摇摇头。
“人老了,呵,比不上年轻人,没事,去歇会儿就好了。”
她出了厅堂,却没回卧房,径直到了门外。
等了会儿,等来了换好衣服的宣王。
“见谁去啊,衣服都换了?”
段知菁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小厮,手里还捧着个金丝楠木匣子。
“没记错的话,这匣子里放的是天竺的白玉孔雀簪吧,拿去送女人,这么舍得?”
段知菁酸里酸气的,讽刺意味十足。
她在他书房看过这只白玉孔雀簪,起初以为他给她准备的生辰礼物,她生辰将近了。
可她试戴了下,并不合适,这簪的式样太活泼,只有年轻女子才能驾驭。
这种簪子,头发得盘起来才能戴。可是头发盘起来的,不是已经身为人妇的女子吗?
宣王皱眉,冷漠道:“儿女都在府上,你要在大门口同我闹?”
初秋的天,段知菁却觉得分外的冷。
她环抱起双臂,晒笑道:“我不跟你闹啊,你把人纳进府呗,每回更深露重的出门你累不累啊?”
宣王有点不耐烦了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
段知菁终究没忍住,说出了口,“那女人跟青菱差不多年纪吧,你恶不恶心啊,真当人家爱的是你吗?”
宣王目光瞬间转冷。
他懒得多说,淡声下令,“把大长公主请进去。”
侍卫不敢直接动手,只是走到段知菁面前,躬身恳求道:
“大长公主,请回府吧。”
段知菁没想到他竟然半点情面都不顾,既然如此,也别怪她撕破脸了。
“那个女人到底是谁?是不是有夫之妇,所以你不带回来!宴幸川,你真不怕我告诉清风,叫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吗?!”
宣王淡淡嗤了声。
他靠近段知菁,在她耳边说:
“清风的一切是我给的,我能给,也能收回来。这安稳日子你要是过腻了,就闹吧,闹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