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几年,他的容貌没什么变化,只是眉目之间越发冷淡锐利。
“我的孩子,并不是堂兄的,”宴如意轻抚着小腹,声音很淡,“孩子的爹爹死了,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了。多可笑啊,我那么恨你,可我什么都做不到,只能通过背叛你来报复你。”
昨日她便听说,关雎宫里那两个染了天花的下人都不成了。
她哀哀笑了起来,“你也不要再做出对我还有情意的模样来,多可笑?你并不是爱我,只是如今身到绝境,终于想起来曾经为你命也不要的宴如意了。”
两年前瑾王逼宫,她以羸弱之身挡在他面前。
哪怕她微薄的力量根本挡不住什么,可若是对方的刀剑捅来,会先刺穿她,再捅到他的身上。
当年她死也甘愿,如今想来,真是可笑。
宴如意站起身。
“行了,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之后你胜败生死都与我无关。”
她想了想,又说:“你总不会丧心病狂到要我陪葬吧。”
宴如意离开之后,段以珩睁开血丝密布的混沌双眼。
福公公战战兢兢的上前。
“皇上……”
他也不知怎么宽慰皇上了。
段以珩沉了沉眼眸,坐起身,面上一片阴霾。
“她肚子里的不是宴清风的种。那么那天宴清风认下来的,是什么。他当晚去宁江别苑把卓明月掳走,为的什么?”
福公公大气不敢喘,“可能是先前贵妃就同宴将军通过气吧。”
段以珩冷冷笑了一声。
不太可能。
关雎宫他派人看得很死,绝无和外头往来传信的可能。
“传朕旨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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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推开,青衣女子随着阳光而入。
蹲坐在角落里的沈令仪站起身,眸中兀的有了光亮,仿佛久经沙漠的人,见到了水源。
“青菱!”
他开口,嗓音涩哑无比。
宴青菱看了他一眼,确定他无恙,向门口守卫吩咐道:“放他走。”
说完,她转身离开。
沈令仪追上去,“青菱,我……”
宴青菱停步,口吻淡淡的对他说:
“你的母亲我派人去照料了,未必能从皇帝手中救下人,但会尽力。我能理解你被迫做下此事,我家人也不会为难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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