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甘心罢了。”
她没有想动淑妃的孩子,只是听皇帝说“待她像从前一样”,忽然就怒上心头。如何还能回到从前?
一时犯蠢,故意说狠话气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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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这么晚过来本也是常事,可他的脸色太差了些,往圈椅上一坐,一言不发。
连递过去的茶也不接。
卓明月示意宫人们都退下去。
“皇上的衣服湿了,换一件吧。”
段以珩眉眼稍稍柔和些,“还是你贴心。”
卓明月拿了衣服来,伺候他更衣。
“宴清风太过了,他竟然要如意出宫,”段以珩道,“她是朕的贵妃,岂有离开宫中的道理,此事宣扬出去,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卓明月立在他身前,素手给他理着衣襟,不走心的附和:“皇上说的是。”
段以珩烦闷道:“朕必不能答应,可这宴清风实在难缠。”
卓明月知道,他这心里纠结得很。
即不肯向宴氏低头,又怕宴清风真来硬的,闹出个不可收拾的局面来。
“皇上可曾听闻一句话,”卓明月道,“陌上花开,可缓缓归矣。”
段以珩不知她要说什么。
“嗯,吴越王给他夫人的信。”
卓明月缓缓抬眸,边说边看他的神色,“吴越王的夫人每逢寒食节便回娘家,其实娘家人挂念外嫁女,女子想念娘家,都是人之常情。皇上并非墨守陈规之人,是不是?何不同那吴越王一般,待夫人缓缓归矣呢。”
段以珩皱眉:“贵妃性子犟,朕若让她出了这个宫门,就未必回来了。”
卓明月转过身,故作不悦。
“皇上就是舍不得她吧,几日见不到都舍不得,会思之若狂吧。”
“如何会,”段以珩看出她是吃醋,从后拥住她,手掌轻放在她小腹上,“朕就在乎你们母子,旁的,都是无关紧要的人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朕如何对你,你当真不知?”
卓明月赌气道:“除非你把贵妃送走。”
她向来懂事,段以珩还是头一次见她醋劲这么大,他不喜欢女人小心眼儿,可她闹起来像只委屈的小兔子,还挺遭人疼的。
段以珩把她身子转过来,捏捏她的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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