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仍然想骗下去。
卓明月摸了他的手,又顺着他的小腿摸了他的脚,他的手脚是冰凉的。
她想起来医书上说,发热时若是手脚冷的,四肢便要注意保暖,躯干放凉,若是手脚都发烫,便要全身散热。
她从床上摸到被子,叮嘱他:“你把手脚盖住。”
“嗯。”
他很听话的照做。
卓明月就坐在床边守着他,一会后,伸手再去探他额头。
她摸不准,手伸出去先摸到的是他颈部的喉结,再往上,手掌拂过他的下巴、鼻梁,最后才停留在他的额上。
依然烫手。
“周大夫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再过三个时辰吧,”宴清风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火炉中,她手掌的那点凉意覆在额头,很舒服,厚着脸皮暗示道,“要是有像你的手这么凉的东西敷在我额头上,会好些吧……”
卓明月倒也想去弄块湿布来给他敷额头。
可她看不见,很简单的打水、找块布这样的事,她都做不到。
她想了想,手掌就维持着敷在他额上的姿势,不再拿开。
没多久,她感觉自己这只手掌都被他的额头给捂暖了,便换另一只凉的手。
就这样,她的双手在他额上交替。
大半个时辰后,她困得不行,缓缓倒下来,靠在了他胸膛上沉沉睡去。
宴清风的心脏在寂静中骤然一停,随后猛地跳动起来。
他的手僵硬地抬起来,很慢很慢地放在她背上,这样,就跟抱着她一样。
做周无痕真好。
如果她一直看不见,他就一直做周无痕吧。
卓明月很快惊醒过来,她一动,宴清风立刻将环抱着她的手臂放开。
“对不起对不起,”她意识到刚刚趴睡在了什么地方,忙不迭地道歉,“我太困了,压到你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宴清风心想,这有什么好道歉的,他求之不得才是。
卓明月又去探他额头,依然觉得很尴尬。
“下次你就推开我。”
“我不想推开,”宴清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绯红的脸颊,“同你说过了,不要相信男人。”
他希望她能记住,对男人要有戒备之心,这世上并非除了他,都是好男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