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清风找来比他预想中的快。
彼时,崎岖山路上,宽大的马车中,段以珩正在给卓明月灌药。
她昏迷不醒,无法张嘴吞咽,苦药从她唇缝中溢出,流淌到脖颈处。
段以珩微微掀开了点衣襟,拿帕子给她轻轻擦拭。
行进的马车忽然停下。
福公公隔着厚重的锦缎车帘禀道:“皇上,是宴将军。”
段以珩下了马车,宴清风在同时跨身下马。
他们很有默契的走到一边林中。
宴清风目光沉沉的盯着他。
“这个皇位,让你整个人都变了。”
“你就没变化?”段以珩道,“你扪心自问,对朕这个皇帝,你有过一点敬畏?”
“对你敬畏?你是神佛还是菩萨,要给你烧个香不?”
宴清风讥讽完,顿了顿,悠远道:“你还记不记得,当年你尚是皇子之时,说你若为天子,当为万民计,要使四海归夏,叫我大夏国土无人敢欺,令百姓不必生灵涂炭,流离失所。”
那时,他们年少肆意,口无遮拦。段以珩敢同他说“若我为天子”这样的话,宴清风也敢回他一句“那你就去做这个皇帝”。
段以珩黯沉的眼眸中无一丝波澜。
“朕没忘。”
“可你如今在做什么,”宴清风淡淡的口吻质问道,“整日只知不择手段争权夺势,甚至利用一个弱女子来达到目的。你的胸襟,抱负,都哪里去了?”
“大权旁落如何实现抱负?”段以珩反问。
宴清风以剑柄戳他的肩心。
“想要兵权是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沙场你去吗?”宴清风笑着道,“你去把燕寇打下来,兵权我给你啊。”
段以珩拧眉道:“朕不是要兵权。”
“只是想瓦解宴氏,分了宴氏的兵权,自此再无人能够左右皇帝的决策,”宴清风讥讽笑道,“醒醒吧,大夏国基没到固若金汤的地步,五十年前还在到处割地。如今无人敢犯,是因前有我父亲,后有我。”
段以珩脸色不大好看。
宴清风道:“安内才能攘外的道理你是懂的,段以珩,百姓能过几年安生日子不易,这是我一而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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