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,这个女人,就成了他不能忘怀的遗憾了。
他为之痛苦,惘然。
而像卓明月这样的人,为了安稳活着已经战战兢兢到精疲力竭,哪来什么心思去为任何一个男人伤怀,根本没有力气。
宴清风向土豆伸出手:“前两日准备的路线图再给我看看。”
土豆从怀里拿出一份舆图,交到宴清风手里。
宴清风摊开,从头到尾看了一遍,中间有一段是水路。
他想起前几日做的噩梦,梦里面卓明月从船上毅然决然地跳入江水中,这一幕让他回想起来心有余悸。
宴清风点着水路这一段,道:“绕开它,路程拉长点不要紧。”
……
一路上,土豆很多次欲言又止,卓明月对他的话不感兴趣,便也没有开口相问。
直到在沿途的面摊,一块儿坐下吃饭的时候,土豆开口说道:“我第一次看到主子他因为承受不住一件事晕过去,便是他以为姑娘你死了的时候。”
卓明月专心致志地吃面,并不在乎他说了什么。
土豆继续道:“其实主子人本性不坏,我都做了背叛他的事,他还是信我,没有罚我。”
“他好坏和我无关。”卓明月道。
只是他肯放过土豆,挺好的,否则她心里必然多一件愧疚难平的事。
土豆一噎,缓缓后,再道:“我也是看着你们这样过来,知道主子做的那些事确实过分,你不会原谅他的,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心里好受些。”
卓明月抬眸,目光淡然。
“我没有什么不好受的,都过去了。”
她熬过来,活下去,可不是为了记住那些痛苦的。
他若不肯放过,她会恨,竟然他肯放过了,那她便也放下。
土豆叹了口气,“主子也是醒悟得太晚,你假死之后,他把长公主赶出府了,说你回来了看到她会不高兴,你说他这人,是不是挺可笑的。”
卓明月神色一顿。
“是挺可笑的。”
“那些时日里他浑浑噩噩的,直到某天从宫里回来,他喝了很多酒,拉着我说,还好卓明月还活着,”土豆笑道,“我还当他是痴了,在说胡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