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一出偷梁换柱,并不难的。
卓明月道:“宫中或许也有宴氏的耳目。”
段以珩抹好药膏,拿绷带给她小心翼翼地包扎,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,弄好了,才回答她的话。
“宫中的确有宴氏的耳目,但朕乾元宫中的每一个人,你都可以相信。”
说完,他屈指勾过她的鼻梁:“是不是怪朕来得太晚,让你受罪了?”
卓明月羽睫轻颤,流露出浓浓的真心实意:“若非皇上相救,我会死在将军府中。我万分感激皇上,又岂会心生责怪?”
段以珩怜爱地看着她。
“在朕这里,你不必再担惊受怕。”
他眼中似有暖阳一般,照得她心头灼热。
她腿有伤,总在床上躺着挺无趣的,段以珩便给她准备了许多医书。
还让人把案牍和奏折搬到寝殿里来,他合上奏折的空当,会往龙榻上看一眼。
她眉眼低垂,看书很认真,翻书页也极小声,那纤细的手指拨过一页,几乎未发出任何声响。
宫女端了药来。
“给朕吧。”
段以珩坐到床边,吹凉了药,再给她:“朕给你剥好了柑橘,喝了药就吃。”
像哄孩子似的。卓明月眉眼带笑:“我不怕苦的。”
从前也是怕的,只是后来动不动喝药,久而久之,竟也麻木了。
段以珩看着她喝完药,小口吃下橘子,问她:“外头太阳好,想去晒晒吗?”
卓明月点了头,掀开明黄色龙纹被褥,企图挪动膝盖,段以珩将她拦腰抱起。
她柔若无骨的,好轻。
卓明月双脚离地,身子悬空,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。
段以珩把她抱到寝殿门口,放在台阶上,自己则与她并肩而坐。
正午的阳光温暖,又不至于灼热,照在身上很舒服,很快就有了倦意。
段以珩的肩膀给她靠。
“明月,你知道吗,朕盼这一日,盼了许久了。”
卓明月闭上眼,“我也是。”
盼着离开宴清风,也盼了许久了。
尽管皇宫也是她不能飞出的高墙,总比将军府好过许多,好歹足以喘息,是一片安宁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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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知菁和宣王夫妇在宴清风榻旁守着。
宣王埋怨道:“你非要跟个小丫头过不去,这下好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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