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是不是早就认出来了?”
得到了肯定的答案,秋竹松了口气,小声道:“也是,奴婢都能想到,您怎么会想不到!程公子一路跟着,周管家也对他格外客气,您还一直纵容他跟着自己,也不妨碍他和二殿下往来,从来都没把他当成外人防备.......倒是奴婢多虑了!”
秋竹嗔怪的瞪了她一眼,“小姐您可要悠着点,别闹的太过了!”
詹霁月掀开车帘的一角,瞧着詹恒越失魂落魄的独自一人朝丛林里走,推开了身上的毯子,轻声道:“他这脾气,全是刺,若不好好磨磨,在京城能被吃的渣都不剩。”
“何况,他还有心结未解。”
从马车下去,秋竹眼瞧着詹霁月踏进树林,忍不住道:“你做什么去?夜深了!丛林了有狼!”
詹霁月拍了拍她的脑壳,没好气道:“这里是官道,又有不少人家,村落就在前面,就是有野兽也早就被猎人带走成了野味。”
“你在这等着,不妨事,我去去就回。”
夜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,詹恒越站在小山堆顶,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,面上露出几丝委屈。
“小时候,爹娘很喜欢带我爬山,在山顶抓兔子,采蘑菇,后来弟弟出生,娘身体在那时候落下病根,为了照顾弟弟,渐渐地也就不再来山顶看风景。”
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,詹恒越下意识握住腰间的佩剑,回头看见温婉艳丽的一张脸,松开手里的佩剑,抿了抿唇,问道:“你讨厌弟弟?”
詹霁月摇了摇头,“虽然我再没有看过山顶的风景,可我身后跟了一个跟屁虫,我去哪里他跟去哪里,每每听见他甜甜的喊我阿姐,我心里都觉得格外舒适,那所有的不满全都烟消云散。”
“从他这么小到这么大,我一手带大,他小的时候还喜欢跟在我身后把我当成树干,不断往上爬,我每次都把他薅下来,然后抛在空中,吓得他嗷嗷叫,爷爷听到动静拿着棍子过来,我抱着他就跑,那是为数不多爷爷会揍我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