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!你们想要抓我便抓,何必咄咄逼人!”
詹霁月厉声开口,眉眼犀利,人群被震了一下,动了动嘴,没敢再发出声音。
沈明赫拧眉,不赞同的看向她,正要说话,云雾的声音盖住了他的声音。
“您并没有做错什么,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您就是害人的真凶!将您抓去牢里不可取!那边有个偏僻的屋子,还请您将就在那呆一日,我和师兄一定能找到真凶证明您的清白。”
道袍缓缓扬起,云雾恭敬的朝她行了一礼,“天师府掌门弟子云雾,多谢您的牺牲。”
和沈明赫相似的温润感从云雾的身上散出,他抬起头,朝詹霁月扬起宽慰的笑。
心神颤了颤,詹霁月脑子里忽然发出声响,一些本就模糊的印象此刻变得更加古怪,那挡在面前的少年又和云雾的脸些许重合。
身前冒出红色的身影,詹恒越冷着脸按住了她的胳膊,咬牙道:“她又不是真凶,凭什么受这等屈辱?”
“她可是程府的少东家!”
磨了磨牙,詹恒越的声音压低了许多,“这世上,唯有我可以欺负她!我看你们谁敢动!”
金澈眼珠子转了转,目光在詹恒越和詹霁月身上打量,疯狂压着即将上扬的嘴角。
胳膊捅了捅詹霁月的胳膊,小声道:“不赖啊姐!小白脸都勾搭上了!”
“唰!”
冰冷的寒气伴随着长剑的剑刃迎向面前,詹恒越阴沉沉的盯着他,剑眉上挑,语气透着不悦,“谁允许你喊她姐?”
金澈吓了一跳,比女人还要精致的面容透出迤逦惊慌,活像个受惊的小鹿,眨巴两下眼睛,无辜道:“我从小就这么喊啊,弟弟,你吃醋?”
詹恒越眯了眯眼,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,咬了咬牙,从喉咙挤出几个字,“谁吃醋!”
目光落在詹霁月身上,詹恒越冷笑,“你到底,有几个弟弟!”
金澈从小就被关在金家,从詹霁月去京城后全然颓废,更从不愿意踏进程府半步,所以他只知道定安侯府的小少爷在江南养着,却从未见过。
不过.....
金澈瞥了一眼詹恒越和詹霁月相似的眉眼,靡艳的红唇动了动,戏谑的发出笑声,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不管哪里的家族,血缘之情都这般难处理。”
“你们在说什么!赶紧抓起来!”
围观的百姓离的远,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,瞧着詹霁月一直不动,忍不住大声嚷嚷。
饶是金澈,也憋不住了,瞪圆了眼睛朝那些人走过去,被詹霁月按住。
抬起头,她看向云雾,目光淡淡扫在沈明赫身上,轻声道:“今夜,我便在那歇息。”
“主子!”
秋竹抓住她的手,“奴婢和您一起!”
“不行!怎么受罚还要有人伺候?程府少东家就可以这么耍无赖?让她一个人去!”
连翘的娘对詹霁月受苦喜闻乐见,细长尖锐的嗓子突破人群传了过来。
安抚的拍了拍秋竹的手,詹霁月抬起步子朝云雾说的方向走。
街道两旁,人满为患,人群给她让开一条路,各种目光纷纷朝她看过来。
她的脚步往前走。
“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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