挨个给这些人看诊,一共十几个人,半个时辰便全部看完。
虽说他们都有着因劳累导致的毛病,但——全不是中心城的病症!
他们——没有感染瘟疫!
“你们平时会吃这些家禽吗?还是只是售卖?”
詹霁月盯着黑的不太严重的银针,笑着问道。
几个人点了点头,“前段时日没了粮食,我们就只能杀了这些鸡鸭度日,这段时间官府送来了米粮,我们就又没吃了!”
也就是说,他们吃了家禽,却依然没事!
如此看来,这次的瘟疫并非家禽导致!
“多谢诸位配合,中心城受灾人越来越多,这里安静的很,若非必要诸位短时间莫要去中心城。”
詹霁月好心提醒,又带着这些勤劳直率的山户摘了草药,端起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,准备离开,目光停留在他们的院子里。
“那些大缸是......装水?”
江南水域并不缺水,家家户户都有井,像这样屯了满院子一人高大缸装水的很少见!
山户们热情的带着詹霁月进院子,打开了大缸,不好意思道:“我们这里是深山,本来也有水井,可是井里的水都浑浊的很根本不能给孩子们做菜,所以我们常年都在水缸里囤水,等那些泥土沉下去,用上面的水做菜。”
“早些时候知道要下大雨,我们也不愿意冒着雨去井里打水,索性趁着雨势小的那段时间把所有大缸都装满了水,到现在还没用掉呢。”
水......
詹霁月了然的点了点头,赞道:“难怪这里的水都有一股甘甜,和中心城喝的不太一样。”
等等。
水,为何味道会不一样?!
一道白光从脑子里闪过,她似乎要抓住什么。
“轰隆隆!”
天上骤然落下惊雷,秋竹紧张的抱住胳膊,连翘打了个哆嗦,詹霁月放下混乱的思绪,轻声道:“恐怕又要下雨了,诸位快回家吧。”
连带着鸡鸭鹅都被放回栅栏,詹霁月看着银针泛黑的针尖,陷入沉思。
风声起,她的衣摆沾着泥水又脏又乱,掌心隐隐作疼,她掐着那害老太太的男人的时候用了太大力气,又被他打到,手腕泛着青。
“短短几日,竟是将自己搞成这般模样。”
若有似无的轻嗤从头顶响起,詹霁月几乎瞬时抬头。
傅熠然?
“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?”
上面,空无一人!
詹霁月朝秋竹和连翘问道。
秋竹和连翘对视一眼,奇怪的摇头,“没有声音啊,就是打雷!小姐我们快下山吧!淋了雨着凉了可不得了!”
没有吗?
难道是她幻听?
那个人.......来了扬州后便没了消息,也不知去了何处!
从石凳起身,詹霁月带着秋竹和连翘朝山下走,衣袍冷不丁绊了一脚,膝盖一疼,差点栽到地上。
头顶涌来强大冷然的气息,压迫感赫然袭来,身侧刮起一阵疾风,带着铺天盖地的寒气和隐隐的怒气,脚踝被一团风裹住,整个人被风力拉了起来。
这不是幻觉!
“傅熠然!”
他在哪?
詹霁月骤然开口,顷刻间,所有气息尽数散开,像是从未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