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岁的这些事,就像是被封印一样,只剩下极为模糊的印象。
微凉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发顶,老定安侯夫人沉稳的声音落下,“你本就因落水受伤受惊过度,再加上发烧坏了记忆也很正常。”
“老东西再怎么样也会护着你,四岁的事何必纠结,放下就是。”
詹霁月垂眸应了一声“是”,手放在脉搏上,轻声道:“那时候,府中可有江南人或是南疆人出没?霁月医术浅薄,但似乎觉得脉搏有些不合理。”
她本不想告知祖母自己中了心蛊的事,但若是这不是秘密呢?
她想弄个清楚。
“心蛊?”
老定安侯夫人奇怪的瞧了她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祖父惯来将你看的紧,谁能给你下蛊?”
“当年那刺青和你体质相冲,你每次情绪激动时心口就疼,脉搏就会变的突出,那大夫说时间长就好了,没想到你都十五了竟然还没好!”
“蛊虫自然不是蛊虫,定安侯府也不是什么杂碎都能进来的地方!那刺青对你依旧有影响,找个时间将它去了就是!”
老定安侯夫人说的肯定,詹霁月顿时也没了主意。
她只跟着师傅学过一段时间蛊,并不精通,或许.....真的是自己弄错了!
“叩叩叩”
冬菊敲响了门,端着润喉的梨汤进来。
老定安侯夫人瞧了她通红的眼睛,开口道:“你娘好不容易回府,你该多陪陪她。这碗汤喝了,就去吧。”
“府中那些闹腾的人已经清理干净,让你娘也休息一段时间,那管家我看着不错,明日让王嬷嬷再买一些丫鬟进来,或者从庄子里挑一些好的你带在身边。”
宽大的手掌牵着她从祠堂出来,老定安侯夫人一字一句的嘱咐,詹霁月心底奇异的安静下来,又听老定安侯夫人说道:“那东西不要留在身上了,既然有了选择,尽快交出去。”
“定安侯府已经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,人们关注这里,免不得让上头重新打探,府中空有我这个老婆子已经不中用,你爹只能做个闲散侯爷,那东西随着时间越长只会越发没用。等成了一块铁板,你就当真没了底牌!”
詹霁月已经很少再听祖母和她说这些,声音虽冷但却字字整理,垂下头,轻轻应了一声。
望着祖母离去的背影,又忍不住问了一遍,“小时候那小哥哥,真的只是霁月梦中的人吗?府中,不曾来过客?”
昏暗的光线下,老定安侯夫人神情陡然阴霾,眼底划过一闪而过的狠历和心疼,很快压了下去,淡声道:“不曾。”
得了答案,詹霁月心中松了松。
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祖父的牌位,转身,轻轻将门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