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并不多的油花。面条柔软,青菜油绿,那个荷包蛋也很嫩,应该一戳就有黄可以流出来。
他八年没有吃过长寿面了。因为记着他生日的人总不清醒,平时过的生日不算生日,面当然也不算长寿面。
用筷子搅了搅上边的葱花,他忽然撑着额头,低笑了一声。
白天在病房里,母亲说为他煮了一碗面,他嚼了片干涩的叶子。没想到真有人能代替她母亲,将这碗面变成现实。
沈愉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,捧着下巴催促他:“傅总,赶紧吃呀,不然一会儿坨了。”
“你不吃吗?”
“我吃过晚饭了,不过再吃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。”沈愉说着,从厨房里端了另外一碗面出来。
乍一看和傅临渊这碗差别不大,细看,她碗里的面条是断的,而傅临渊那一碗,是一整根。
“这是我老家那边的传统,长寿面就要一根面做成一碗,代表长长久久,一顺百顺。”沈愉解释,“您那碗,就是成品。我这碗,就是失败者的合集。”
好久没做这样长的面条了,有些生疏,断了好几根,才终于成功。
不过无所谓,反正她又不过生日,她可以吃断的。
刚夹了一筷子,面前的碗就被傅临渊抽走了,他还将自己的碗推了过来。
“傅总,您干嘛?”
“不是长长久久,一顺百顺么?你吃,我不信这个。”
“这不行,这是生日的美好祝愿!”沈愉又将碗换了回来,“您要是不吃,我就白忙活这么久了。您知不知道,这一碗面做了我快两个小时!”
生怕傅临渊再和自己换,她立刻吃了两大口自己那碗。
傅临渊盯着她看了片刻,没再说话,动了筷子。
两人吃饭都没发出什么声音,却没有那种寥落的感觉,反而安宁静好。
汤汁鲜美,面条筋道,身体都随着这碗面暖了起来。
梦中的阴郁和血腥逐渐淡去,他眼中的世界,都在这雾气中,开始从冷色调向暖色调过渡。
他很给面子,吃得干干净净。
沈愉整理厨房,傅临渊还是在坐在那里,盯着她,眼神专注又认真。
像是猎人锁定了猎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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