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当初下场赌,是她自己提出的,还拿了三千多万的报酬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。
可能是当时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很瘆人,她期盼着能有人帮她一把,结果听到的只是冰冷的“不认识”三个字。
忽然,被子被人掀开,沈愉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傅临渊那张面无表情但是分外好看的脸。
从下往上,死亡角度,这人还是这么好看。
他敛着眸,长睫投下一片阴影,懒散又矜贵地道:“我要是不去,你不光要跟了季睿诚,还要反过头来对付我。”
傅临渊知道季睿诚那个人,沈愉要是当时没说出点什么让他心动的条件来,不可能现在还全须全尾地躺在这里。
而最让季睿诚心动的,就是能让他吃瘪。
听着他这笃定的语调,沈愉便知道,什么都骗不过他。
危险边缘走了一遭,沈愉的胆子反而变大了。再加上脑袋依然不舒服,她反而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大义凛然:“对,我答应了季睿诚,以后反过头来对付你的银湖会所,让你输得数都数不清,把他在你那里吃的亏全都赚回来!”
说完,她梗着脖子瞪着傅临渊,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。
明明是很有气势的话,被她这破锣嗓子说出来,中间还有几个字发不出声,断断续续的,没有任何气势,反而显得有些滑稽。
傅临渊瞧着她这虚弱还挺带劲的模样,微微勾唇,轻笑了一声。
沈愉皱眉,他好像并没有生气?
她的感觉没错,傅临渊的确没有生气。他不会因为沈愉暂时向季睿诚的“倒戈”而生气,相反,他还觉得她不错,临危不乱,有脑子。而且敢作敢当,敢承认。
比起那些遇到危险就哭哭啼啼方寸大乱的人,沈愉这种关键时刻可以用尽方式为自己谋活路的,才能成大事。
很好。
正想着,忽然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觉。
他垂眸,见沈愉小心翼翼地勾了勾他的小拇指,刚才那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也敛去了。
“傅总。”沈愉用那双清透明湛的眼睛望着他,撇了撇嘴,“这都两次了,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认识我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