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元夏只能用荒谬一词来形容眼前的画面。
面对着她的,是四只脆白的脚底板。
而于中间的女孩,正是前不久才交手过的火神宫宫主。
姜元夏记忆犹新,自己对火神宫宫主出手时,这个来自上古的大人物脸上掠过的匪夷所思和震怒。这神情意味着她没料到有人敢触犯她的威严,震怒之下,出手狠辣,险些自己就死在她的手中,只是她力量尚未恢复,才让自己逃过一劫。
自己的推断没有出错,腾蛇沉眠上万载,适才复苏,决然不可能有太多余力。
可就是这样神秘而古老的大能,如今却可怜兮兮的跪在师尊身前,一双小巧的脚丫无助地交叠着,显得格外惹人怜悯
而在这两只小脚丫附近一左一右的则是金发少女的足丫,她贴在粉发女孩身后跪坐,两只手托着粉发女孩的后脑勺。
“师尊,你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黑发少女难受的抓着裙角,她接连深呼吸几次,弱弱地小声道,
“师尊,能不能先停下,元夏还在这呢?”
似乎像一只手在攥着她的心头,用力将心头血肉充斥着的占有欲挤出。
可此时此刻的她,面对这一幕却不敢有一丝抵触。
她的手微微的抬了抬,终究选择放下。
“停下?”
姜河脸上满是自嘲,他怎么看不出那双宁静若镜的黑眸中暗藏的占有欲?
就如同是自己的玩物被别人当面夺走一般,可他从不是他这个大徒弟的玩物。
“你问我在干什么?那我倒想问你,姜元夏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姜河将快昏厥过去的小粉蛇松开,整理了下衣裳,快步走上前去,用凌厉的目光试图捕捉对方躲闪的双眸。
虽然,因为刚才的那一幕,这目光实在是称不上有威慑力。
但依旧令黑发少女脸上苍白,目光游离不定,始终不敢停留在他的脸上。
“看着我!”
姜河狠狠捏住她的下巴,厉声道,
“我以前是怎么教你们的?这就忘了?”
姜元夏被这吼声吓的一激灵,讷讷道:
“师尊说过,和师尊说话时,要看着师尊的眼睛……”
姜河看着这似乎和昔日一般无二神态的黑发女孩,心头不知作何滋味。
他曾经试图改变元夏面对自己的畏缩,可现在看来,这丫头哪里需要改变?
在那畏畏缩缩的外表下,暗藏的竟是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,一切,不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。
“师尊,元夏这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?”
黑发少女清眸无辜,泫然若泣,她抽了抽鼻子,
“这些天,元夏一直在照顾……”
“闭嘴!还说照顾?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?我最开始总以为,你是她们三个中最正常的那一个,可现在我算看明白了……”
“够了!”
姜元夏忽然面容扭曲的吼道,旋即她回过神来,恐慌地跪在地上,额头重重的磕在地面,晕染出一片血色,
“求求师尊,不要再说下去了。都是元夏的不对……”
她,不愿从师尊口中听到任何对自己的不喜。
少女拼命磕着头,祈求师尊不再继续说下去。
血色刺痛了姜河的眼睛,可他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金发花瓶,又感受着如今形销骨立的肉体,顿时闭上眼睛,难以张嘴。
他的情绪太过复杂,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,堵在喉口,有太多想说的话,现在却反而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黑发少女则格外慌乱,她挪动双膝,奋力跪走到桌边,颤抖着手将桌上凉透的茶水端起,低着着头,将双手举过头顶:
“师尊,说累了就喝口茶吧,这是元夏亲手泡的……”
姜河深深吸了一口气,寒透的空气让他通体生凉。
“元夏每天夜里,都会通宵给师尊煎茶……师尊,为什么今天没喝,是不好喝吗?一定是这样吧……一定是师尊忘了喝茶,走火入魔才会对元夏生气。”
少女的眼眶的确有着淡淡的黑眼圈,然而,本该憔悴的神情加上那带着血丝的黑眸,便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恐怖感。
她眼皮不断跳动着,见姜河还在沉默,更是喋喋不休的自语着,
“师尊对不起,要打要骂都随师尊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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