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行他信心充足。
楚家人心性不够狠辣,若有求生机会,不会和自己鱼死网破。
楚云瑞挥手,吩咐一名后辈,前去避水洞天位于外界的院子,告知楚二爷,放孙礼进来。
吩咐好后,脸色客气不少:
“如若你所言为真,倒也可以商量,但得请示昭明。”
“不必。”
恰逢此刻,周遭围观的楚家众人之中,悄然多出一位少年身影。
他身着简朴青袍,但面容俊美到妖异的程度,唇瓣枯白,身形消瘦,仿佛一阵风都能刮走。
少年挥了挥手:
“我已经问过,那人确实是听潮阁后人。也罢,凤凰传承终究不是我等可以窥伺。已经寻找四年,都未曾寻得丝毫线索,又何必执着。”
“真人!”
楚家人连忙施礼,此人正是楚昭明,楚家硕果仅存的金丹真人,年岁已然过百。
“昭明,你伤势可好些了?都怪我无能,还要劳烦你出关。”楚云瑞自责叹气。
“时也,命也,神感教之诡计,防不胜防;此番闭关自守,终是徒劳无功。“楚昭明淡然言道,体内犹自余痛阵阵,未曾稍减。
神感教之秘法,非正统术法之刚猛直截,而是诡谲莫测,阴险恶毒。
昔日一战,楚昭明不幸中了一神感教长老之血肉秘术——点血焰。此术一旦缠身,血液便如薪火自焚,直至枯竭,生生将人折磨致死,且对其木息灵体克制尤甚。
“昭明.”
“真人.”
众人闻楚昭明言外之意,已知其命在旦夕,无不悲痛欲绝,如丧考妣。楚苓泪光闪烁,紧握凤仪之手,愈发用力。
“还有你,当初便诓骗小苓,如今还想祸水东引?”
楚昭明陡然目光如炬,逼视凤仪。
庞大的威压,压迫在凤仪身上。
她双腿摇摇欲坠,却依旧挺直脊背。
“小师叔,别伤害仪姐姐.”
楚苓面色发白,挺身而出,挡在凤仪前面。
此举更激楚昭明怒火中烧,厉声喝道:
“楚苓!休要再执迷不悟!昔日你泄露避水洞天于她,我已饶你一次,岂可再错?速速退下!”
“我我.”
楚苓沉默不语,心中五味杂陈,她终究是楚家人.
凤仪默默一叹,扬起小脸为她辩解:
“一事归一事,非她有意泄露,而是我设法诓出避水洞天.”
“那又如何?”楚昭明痛心疾首,“若你是神感教之人,楚家早已因楚苓而覆灭。”
“再者,”凤仪攥紧手心,借疼痛以抗金丹真人之威压,“姜河所知,我亦知之,包括那传送阵之所在。”
“无需多言,你那接二连三的谎言,试问我又岂能再相信你?”楚昭明的话语,令凤仪一时语塞。
凤仪深知楚家眼下的困境,早已凭借所谓的逃脱之计,屡次对楚家进行拉扯,从中牟取了丰厚的资源。
在她心目中,楚家已将她视为唯一的救命稻草,无论她的行为多么过分,楚家都绝不会轻易舍弃她。
而她,更是沉醉于这种以希望为饵,引诱濒死之人的游戏之中,乐此不疲地拉扯着这个几近崩溃的家族,把握他们的愤怒尺度。
却没想到,今日玩火自焚。
再无人愿意相信她的话。
凤仪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,瞥见楚苓歉意的目光,心中更感乏味。
“姜小友,此人想要在此地诱杀你,幸得楚家并未受其蒙蔽。此人,便交由你处置了。”
楚昭明收敛怒容,和煦地说道。
“误会。”
姜河神色无奈,解释道,
“仪儿生性贪玩,喜欢嬉闹。她只是……想吓唬吓唬我,并无害人之心。况且,那阵法的位置也是她告诉我的,我这次来避水洞天,也是顺应了她的意愿。”
!
正乏味至极,闭目等死的凤仪。
浑身一个激灵。
好恶心好恶心!什么仪儿?比苏苏还恶心的称呼!
楚昭明愕然:“.啊?”
姜河正色道:“嗯,我此次前来固然是为了凤凰令,但也听闻仪儿说过楚前辈的伤势,受其之托,前来帮前辈疗伤。”
“先前她玩闹骗取的资源,我也会让她如数返还。还望前辈不要计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