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的,咱们县里的青壮,基本全都被抓干净了。加上那些个逃去乡下的,饿死的、横死的,唉……”
他深深地叹了口气:“小李子,咱们算不错了,好歹还有命活到现在。等再过些日子,等雪停了,我们就去投靠了康知府,那日子就好过了。”
你怎么知道,投靠康知府日子就能好过了?
李焱红心里有话,但憋着没说。
他看了眼周秀春的脖子,莫名很有一种想张嘴咬过去的冲动。
然后急忙又转回头,问道:“那县里那些以前被抓走的青壮呢?主家不要他们了,他们总该回来的吧?”
“回来?哪儿有那么容易?”
周秀春笑了,“皇帝一死,以前跟他的人,不是被打成反贼,就是跟着皇帝一起被杀死了。那些侥幸活下来的,根本不敢回老家。要么只能流落在外打家劫舍,要么就是隐姓埋名,躲到山里头去。不过现在啊,山里头也难啊,像咱们县的黑石山里……”
他欲言又止,不过这回李焱红并没追问。
经过这几天的相处,李焱红已经知道,山里的东西是不能提的。
顶多只能感慨:“要是能有那位大师那样的神通就好了。”
周秀春道:“那样的神通,咱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就别想了。能把家传的武功练好,可以寻一个像康知府那样的主家,就算谢天谢地了。”
说了一圈,老周又成功地把话题转移到了康知府身上。
也不知道他是有多迫切地想要转会跳槽。
说话间的工夫,两个人就从家里,来到了李家祠堂前。
李家祠堂建于四十年前“大成朝”开朝的时候,那是也正是李家最辉煌的时刻,郭西县里县尉、典史、捕头全都出自李家,另外还有县衙下的各房典吏、师爷幕友、衙差杂役,零零总总,可以说小半个郭西县都是李家的地盘。
然而短短四十年的时间,三代人还没死光,李家的好日子就不复存在了。据周秀春说,是某个夜里,郭西县内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案件,全县六七万人,一夜之间死了近万,后来还是朝廷派了皇城卫的高手下来,才好不容易把事情给平了。
并且连皇城卫的人都死伤惨重。
至于李家,更是在那场灾祸中失去了绝大多数的精英。自那之后,李家便陷入颓势,再也没有缓过气来。时至今日,甚至连祠堂都快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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