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这里,春与夏隐身,只剩哀戚的秋和深寂的冬。
陶眠默默地将梳顺的发丝用手圈成一绺,再拿一根青色的绸带缠住,垂落在徒弟的肩头。
“快了。元日再回山四五次,就能看见花开了。”
“元日……”
提起元日,荣筝恢复了点精神。
“上次他回山,我昏昏沉沉的,只听他叫荣姨,却无力答应。叫他别介意。”
“元日懂事着呢。若不是不想强行改变他的际遇,为师便要收他做徒弟,省心。”
“小陶,你这是玩笑话,”荣筝笑了两声,知道陶眠在故意逗她多说几句,“我和师兄师姐,还有六师弟,难道不听话么?”
“你们都是反着听的。”
陶眠深情回忆荣筝年轻的时候,让她往东她一定往西,让她打狗她必定撵鸡的倔强脾气。
“和你二师姐一模一样,只是她当时不折磨黄答应。”
“二师姐……”
荣筝回忆起陆远笛的面容,笑意深及眼底。
“我见过二师姐呢。”
“真的?不是在梦中?”
“嗯……大抵是在梦中吧。”
荣筝轻轻地说,声音飘远。
黄答应也老了,缩在荣筝的脚边,微微眯起眼。
想它当年一只飒爽英鸡,如今垂垂老矣,和五弟子相处得倒和谐了。
有时陶眠在院中哗哗扫落叶,蓦然回首,望见荣筝闭眼小憩,黄答应安稳地卧在一旁,也阖着目。
枯叶萧萧,陶眠把长长的扫帚放回原处,不叫杂音扰了她和它的清梦。
元日回山的日子到了。那天陶眠特意叫村子里的青年去买些好菜。
这次隔的时间久,陶眠第一眼望见山路尽头那意气风发的少年,竟然没大认出来。
直到少年向他飞奔而来,一声声唤着陶师父。
随着元日不停地向他靠近,陶眠的眼角眉梢也染上喜色。
“我们的小状元回来了。”
元日站在陶眠身前,气息还未喘匀,就听见陶眠打趣他。
“陶师父,我连童生都不算呢。”
“不是要考了么?”陶眠笑盈盈的,未卜先知。
“啊,您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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