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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别来无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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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棋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邋遢老头拂袖将古剑化作酒水。

    读书人气力全无,猛地跪在地上,半晌过后这才站起身,抬起血淋淋的臂膀,不忘朝着邋遢老头作揖行礼。

    离去。

    血印两行。

    陈观棋六神无主的盯着血迹纵横的墙壁,怔怔出神。

    邋遢老头坐下饮酒,笑道:“怕了?”

    陈观棋木讷回头看来,神色难掩恐惧。

    邋遢老头叹了口气,看着酒杯,无奈的苦笑了一声:“徒儿,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去闯荡江湖么?喏,你瞧,这便是江湖。日复一日的杀人,是杀手的江湖;年复一年的读书,是儒生的江湖;没日没夜的诵经,是佛门的江湖;无时无刻修心望气,是道统的江湖;吃饱了没事干,是浪荡子的江湖。说打底,江湖啊,其实就是一盘棋,入了棋局,便是棋子,你没得改,也无法改。方才你也听见,以你为代价的棋局,如今已经开局,伏羲堂便是第一个棋子,今后会有更多人从暗处跳出来欲将你抹杀,徒儿啊,为师为你作局十二年,真心不想你去做他人手里的棋子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。”

    陈观棋破天荒的道了句师父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嗯?”邋遢老头愣住。

    陈观棋看向别君茶铺门口:“师父,是她。”

    邋遢老头看去,只见茶铺门口,一个身着白衣的姑娘正笑着打量三人。

    陈观棋傻眼看着。

    “谁啊?”邋遢老头问道。

    “她啊!”陈观棋说道。

    “她是谁?”邋遢老头又问。

    “就是她啊!”陈观棋激动颤抖。

    “啊?”邋遢老头困惑。

    白衣姑娘走入茶铺,路过陈观棋身边,微微一笑,径直走向锦上花:“娘。”

    邋遢老头一口老酒差点呛死:“啥玩意?!娘?!”

    陈观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,崩溃的说道:“花姨,您什么时候有这么一闺女啊?”

    锦上花无视这不着调的师徒,浅笑抚摸着白衣姑娘的额头:“小别君,一晃七年,长大咯。”

    本该是娘俩相见的美好场面,愣是被师徒二人渲染成了凄惨心伤。

    陈观棋始终没有想到,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花姨,居然还有个闺女,关键花姨的闺女,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。至于邋遢老头,更是悲痛欲绝,自己喜欢的姑娘,居然背着自己在外面有了个闺女,关键这个闺女,还是自己徒弟喜欢的姑娘。

    “徒儿啊!”邋遢老头大哭。

    “师父啊!”陈观棋哭的更狠。

    邋遢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:“咱爷俩命咋这么苦啊!”

    陈观棋愈发崩溃:“谁说不是啊!”

    白衣姑娘见此一幕满眼好奇:“他们这是?”

    锦上花对此已是见怪不怪:“别搭理他们,两个人脑子都缺根弦。”

    白衣姑娘听后捂嘴偷笑,一瞬间夺去落雪的大半风采,绝代佳人,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仙子。白衣姑娘忽然缓缓上前,蹲下身来,伸手轻轻的戳了戳陈观棋的肩膀:“陈观棋,别来无恙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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