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钟后,沙地上已经布满字迹狂狷的行文。
等到老头划下最后一笔,还未等他开始涂抹,卫既闲便已经收回眼神郑重拱手:
“多谢前辈赠晚辈机缘。”
“嗯,悟性尚可。”
老头扔下树枝,冲他挥挥手语气随意的道:
“回去自个琢磨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
卫既闲从小跟在双亲身边耳濡目染,知晓江湖上似老头这般脾气古怪的前辈有很多,且越往上走遇到的概率就越大。
对于这类人,卫既闲自我总结出了一套处事方式,那就是遇到了别想着占便宜。
也别招惹。
此番就纯属机缘巧合,卫既闲心怀淡淡感念,再次拱手一礼后也不多做攀谈,转身就往自己的篝火方向走。
身后。
“魏小子,你不起来看看?这《登云十八纵》连你师父都未必有,放到江湖上都能令一群人打破脑袋争抢。”
姓魏?
这称呼语气,似和他开始想的不同。
这二人到底是什么关系?
卫既闲心中刚升起好奇,身后见青年不答话的老前辈啃着饼嘴里含糊不清的自语道:
“算了,估计你也不太需要,似你我这般路子的,这十八纵平常用用倒还好,真要遇事了,还不如使劲一蹬腿来的好使。”
“……”
卫既闲路上听得眉头直跳。
《登云十八纵》在江湖列属一流轻功武学,素有‘追风赶月’‘弹指掂蝉’的美名,放在这老前辈口中却不如‘一蹬腿’。
要说他自己也就算了,就连那面相比他还嫩的青年也能?开什么玩笑,便是那京中与他同姓的魏魔头过来也做不到吧。
心里正自腹议的时候——
那脾气古怪却格外慷慨的老前辈又接着先前的话叹气道:
“老头我前半生也算纵横捭阖,像刚才那小子一般的天骄不知杀了多少,偏偏到老遇见了你这怪胎,莫非人生真有因果报应这荒缪一说?”
“……”
他这话说的随意,跟晚饭没放辣一样只是淡淡郁闷,但听得卫既闲耳中内心却悚然一惊。
“你这一路怎么那么多话——”
那魏姓青年不耐的声音跟着夜风传过来:
“我那天真该朝着你嘴上打。”
“……”
卫既闲愈发看不透这一老一少,脚步加快的回到篝火旁,直到坐下感受到身前映来的暖意,他绷紧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。
沙沙沙——
‘你们怎么嘀嘀咕咕聊了这么久,那俩人什么情况?’
见到家姐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提问,卫既闲没将‘魔道中人’这四个骇人的猜测写出来,只是提起树枝敷衍的写道:
‘很普通的一个老头,出门在外最忌讳打听别人来历,咱们明早打完招呼就走。’
本以为这番言论能打消家姐的好奇,未曾想——
‘年轻的那個长的是不是特别冷?’
“……”
觉得她关注点过于奇怪的卫既闲提着树枝纠结半晌,才在沙地上缓缓写道:
‘看不透……’
写到此处,卫既闲回想刚才火光隐隐中看到的惊艳侧脸,又提笔写道:
‘但眉眼俊逸脱俗,气质不似常人,必定有大来历。’
“芜湖……”
刚一写完,身旁就传来压低的小声,卫既闲转眼过去看到家姐眉间似有喜色,不禁心头狂跳立马用脚擦掉字迹追问着写道:
‘伱问这个干什么?’
‘爹娘可不许你找外边的男子!’
话是这样说,但真正原因还是那一老一少太危险,尤其是后者,瞧着比那老前辈都更深沉几分,绝不是什么善类。
卫既闲了解自家老姐,将来找个受气包能让她欺负着最好,要是不知深浅找个拿捏不住的,那婚后绝对天天跟唱大戏一样。
他正忧心急切的时候,身旁女子却比他还急。
“你想什么呢!”
她伸出长腿抹去他字迹,手中用力的写道:
‘我是瞧他声音怪好听的!猜他长的不错而已!你以为你姐是花痴啊?瞧着个俊俏男子就走不动道?’
‘你姐聪明着呢!’
“……您小声点”
卫既闲怕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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