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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一十八章 :太子懂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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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闻,一时人人咋舌,对孟子肃然起敬。

    齐王高声道:“夫子,请用本王弓箭。”说着摘下王车上的长弓与箭壶。田忌上前接过,装作恭敬地捧给孟子。孟子向齐王遥遥拱手作谢,接过弓箭一掂道:“此弓乃唐弓,此箭乃杀矢。唐弓力道厚重,宜于射深。杀矢杆重镞锐,远射稳健,亦算良弓名矢了。上将军,战阵攻杀,仅王者有利器,可是无用也。”他逮到了机会,就要臭显一下自己的学问!

    田忌好笑,但礼不可废,只得深深一躬道:“谨遵教诲,齐军当重新改制军器配置全军。”

    孟子不再多说,脱去宽大布袍,露出紧身白布衫裤,两鬓花白的头发衬出沟壑纵横的古铜色面孔,现出一种少年老成的威武稳健。他背起箭壶,执弓试拉,似乎觉得弓箭尚算差强人意,便搭上长箭,缓缓开弓。强劲的唐弓倏忽间满月般张开,孟子双腿前蹬后弓,纹丝不动地引弓伫立,瞄一眼已经很少见他射箭的弟子,对他们殷殷叮嘱道:“射艺之本,在于力神合一,常引而不发,直练至视靶中鹄心其大如盘、其近在鼻,方可引弓满射。”

    话音方落,嗖、嗖、嗖,三箭连发。长箭带着尖厉的啸声,飞向隐隐约约的兔子般的小小箭靶,穿透了靶心。最后一箭穿过靶心时,隐约可见的小木靶轰然倒地,激打起一阵尘土。

    全场惊愕有顷,响起雷鸣般的掌声、喝彩声与欢呼声。齐**兵欢呼雀跃,齐声大喊:“请孟夫子为齐军教习!”孟子穿好长袍,他强把急促的呼吸给压了下来,装出一副神定气闲地向官员军兵微笑拱手。齐王已经兴奋地下了车,向孟子一躬到地道:“夫子艺业惊人,何其深藏不露也?夫子请进亭入座,田因齐有话。”孟子进入石亭落座,朝臣诸子也都复归原位,凝神聚目于齐王。齐王郑重拱手道:“夫子深藏艺业之学,田因齐深为感慨。今郑重相求,若夫子放弃仁政礼治之道,即在我齐国任丞相之职,统摄国政,不知夫子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田忌微微一笑,当即表态,慨然道:“孟夫子若能为齐国丞相,正当其所。”驺忌见了,不落于后,也上前道:“我王以孟夫子为相,上顺天心,下应民意。”只是这两人嘴上是这样说,心里那个腻歪!想也是知道,和孟子这种好为人师表的伪君子面前一起当官……那个恶心!但这是齐王的意思,只能顺着来,不能逆之!先应下来,再徐徐图之!而且,齐王自己也说了,要孟子弃仁!仅此一条,就可以让孟子知难而退!但这也是齐王给孟子的一个台阶。

    齐王欣赏孟子的才学,他也想要用孟子这个人,但是孟子的儒学,却是不为各国所接受的!如果孟子弃了儒学,他自然是可以为官,但儒家么……嘿嘿!可是孟子出来混的,打的就是儒家的名头,如果他为了齐国的官而放弃了自己的学术观念,那可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。

    果然,稷下学宫的诸子们大为惶恐,轰轰嗡嗡地各抒己见议论起来。只要孟子一言……

    天下显学,就可以正式宣布,再也没有儒家这一学派!但孟子死鸭子嘴硬,他心里想得不能再想,可是他却只能喟然一叹,道:“孟轲之不能放弃仁政礼治,正若齐王之不能放弃王霸之道。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孟轲宁肯不任齐国丞相,亦当固守孔夫子为政大道。”

    尸佼站起高声悲叹道:“夫子之道,崇高美好,然却远离当今时世,实则以良善之心倒行逆施。若以此道为政,纵有一时之安,百年之平,却会殃及万世万万民,毁国亡种,莫过于此。尸佼愿夫子久远治学,莫为卿相!”慎到也拱手高声道:“申子术法强韩,卫鞅法学强秦,北秦公刘羲之法墨新政之北方称强,夫子若也能像上三者之为政,可使弱国强大,儒家自有再生之根基。然空言复辟井田,犹如水上浮萍,何以为政治国?只怡它人笑尔!”

    孟子露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的微笑,道:“韩国之强,染血无数,治标而不治本,它日一朝身死,看其法焉有存者!秦国变法,实乃苛政之变。苛政猛于虎,必不长久矣!北秦刘羲,人间禽兽,率兽食人,无恶不为,纵有一时之强,必遭永世之骂名!我儒家自求大同之境,为万世立极,虽明知不可而为之,然我心无怨无悔。只为给人世保存一缕良知,我儒家子弟,宁可杀身以成仁,舍生以取义,而绝无苟且之辈。”说罢,他缓缓起立,悲怆的走出石亭,来到筵席帐篷中间的大红地毡上,从田忌手中拿过一口长剑。众人不禁大为惊愕。

    “齐王并诸位大人,请听孟轲一曲,以为分别大礼。”说罢,孟子踏步舞剑,大袖飘飘,剑光摇摇,俄而长歌,歌声中充满了一种悲壮幻灭:“礼崩乐坏兮瓦釜雷鸣……高岸为谷兮深谷为陵……痛我生民兮遍地哀鸿……念我大同兮恍若大梦……天命何归兮四海漂篷……”

    众儒家弟子们人人肃穆,低沉苍凉地和声跟着孟子唱着:“天命何归兮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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