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。您放心,我一定让您老走的痛快些。”
说罢,内卫闭上眼睛,挥刀而下。
但想象中血液飞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。
内卫睁开眼睛,愕然看到面前站着一位妇人,对方仿佛鬼魅一般出现在床榻前,轻松钳住了他劈下的长刀。
而旁边的同伴,已经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抽搐。
内卫大惊,想要舍刀逃跑,却被左素一掌拍碎了头颅。
“怎么?被吓到了?”
见老太太盯着她看,左素随意擦了擦刀上的血迹,冷笑道。
染老太太叹息道:“你不该留在这里的。”
“都到这时候了,还装什么烂好人。”左素绷着俏脸将老太太强行背在身上,冷冷说道:“我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“素儿,放下吧,你一个逃命去。”
染老太太疲惫道,“我这一把老骨头,又能跑多远,没必要连累你。况且,你这丫头不是最恨我吗?”
左素咬着嘴唇:“对,我是恨你,恨不得亲手把你这老不死的埋进棺材里!当时若不是你,我早就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!我日日夜夜盼着你早死,盼着你进棺材!”
女人怒声骂着,发泄着心中恨意,但眼眶却有些发红。
她小心托住老太太的身子,声音柔了一些,自嘲道:“可是……你这老东西,又是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。”
左素抽了抽发红的鼻子,朝着门口走去:
“我带你去找轻尘,你不能死在这里,至少要让轻尘见到你最后一面,至少——”
唰!
一道凶猛的刀芒赫然冲来。
左素连忙举刀抵挡。
“嘭”地一声,左素倒飞进屋子里。
好在情急之下,左素转身将老太太护住,没让其受太大波及。
左素将老太太放在小心床榻上,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神情凝重的望着迈步进入屋子的赵统领。
“倒是小瞧了染家,竟然还有高手。”
赵统领瞥了眼地上的两名属下尸体,打量着左素,“你这女人什么来路?”
左素深知对方的修为高于自己,而自己擅长的是刺杀偷袭,正面对敌完全处于劣势,眼珠一转,媚笑道:
“赵统领问奴家什么来路,不如自己试一试?”
说着,女人将自己的裙衫拉开。
丝毫没有羞耻的大方展露出自己美丽的身体。
赵统领顿时愣住。
他没预料到女人会有这操作。
见对方直勾勾盯着自己前襟部位,左素唇间划过一道冷蔑,缓缓走上前,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衣裙拉的更开。
女人最好的武器,就是自己的身体。
“赵统领,要不亲自试试?”
随着两人距离一步步拉近,在与赵统领仅有三步之遥时,左素足尖忽然一点,身形消失在原地,下一刻出现在赵统领身后。
锋利的刀尖对着男人后脑勺狠狠刺去。
然而就在这时,赵统领手腕一震,一道凝成丝线的黑色刀芒,从长刀中炸起。
“撕啦!”
空气仿佛都被劈开般。
女子口中喷涌出一股鲜血,如同断线的纸鸢般向后倒飞而出,最终重重地摔落在庭院中,砸在了几具尸体上。
“以为发点骚,就能变高手了?”
赵统领一步步朝着左素走去,目光幽冷,“本官见过的贱女人,比你骚多了,就这点小心思也想迷惑本官?”
左素试图挣扎着起身,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,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地。
两人的实力差距太大了。
如果从一开始早早埋伏,或许还有机会。
但此刻,她已经没有任何胜算。
“咳咳……”
左素口中不断涌出混杂着血沫与肉屑的液体,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……甚至能清晰感触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流逝。
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啊。
虽然之前在姜守中那里差点丢掉性命,但感触并不深刻。
至少此时,她明白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终点。
左素忽然有些遗憾。
如果当时猴子没有救她,而是死在姜守中的手里,其实也不错,至少光着身子死在了一个美男子手里。
“上路吧。”
赵统领无视对方露出的腻白诱人,准备砍掉女人脑袋。
突然,一缕诡异的黑色雾气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他的双腿。
还没等赵统领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,那黑色雾气瞬间将他的双腿血肉消融殆尽,只留下森森白骨裸露在外。
赵统领栽倒在地,发出惨叫之声。
他骇然望着出现在不远处的黑衣女人,尤其看到自己的部下全部惨死在女人身后,更是惊惧万分。
染轻尘轻轻挥手。
赵统领身体爆成了一团血雾。
左素目光复杂的望着眼前本该无比熟悉,却又极其陌生的少女,轻声问道:“你究竟是染轻尘,还是修罗女皇?”
染轻尘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看着她。
“或许都是。”
左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但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每一次咳喘,都有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她的嘴角溢出,沿着下巴缓缓滴落。
好不容易止住咳嗽,左素仰望着暗沉沉的天空,失怔喃喃道:“轻尘,人都是有两面性的,不是吗?
我父亲是赫赫有名的理学大儒,我娘亲曾撰写过女戒之类的书作,他们都是极受人尊敬的。
年幼时,娘亲每每会拿着戒尺让我背那些女戒,让我学那些妇礼,教导我身为女儿家,该如何自爱,如何恪守妇道。
父亲也会时刻看管着我,但凡我有一丝逾规,便罚我跪在书堂后院的石屋里,一整天不给我吃的,也不给我喝的。
娘亲不让我出门,也不让我玩耍,她说女儿家就该待在闺房里,抛头露面是那些贱女人不自爱,我不能学她们。
有一次,我肚子太饿,偷偷去厨房找点吃的,无意间遇到了王厨娘的小侄子,年龄和我相仿,就和他聊了几句。
结果被爹爹看到,不仅赶走了王厨娘和她的小侄子,还把我吊在灵堂里,用鞭子抽我,说我败坏家风,不守女德,骂我不知廉耻……那时我才十岁啊……”
左素笑了起来,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。
她以自嘲的口吻说道:“所以啊,当我长大以后,当我有了自由后,我最想做的,就是放纵自己。
我想做一个贱女人,我想报复他们,报复我爹娘,让他们看看,他们的女儿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,是——咳咳咳……”
左素再次咳嗽了起来,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。
她缓缓拉起衣襟,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,笑着说道:
“马上就要见爹娘了,这副样子可不行。无论如何,我都不想让他们失望……轻尘啊,姜墨其实挺好的……”
女人声音越来越弱,最终缓缓垂下螓首,失去了生机。
染轻尘看着死去的女人,神色冷漠。
她蹲下身子,整理好左素的衣衫,又来到了染老太太居住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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