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连。
他不确定江漪背景有多大,但再厉害也不能敌过皇帝吧。
“我只是怕连累到你,担心你。”
姜守中说道。
江漪蓦地笑了起来,笑得花枝乱颤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双弧抛跌如海啸。
许久,她才忍住笑意,眼丝蕴着几分朦胧:“你怕连累到我?你担心我?哎呀,姜公子可真是怜香惜玉啊。”
姜守中默默看着她。
江漪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泪花,淡淡说道:
“姜墨,我跟你不是一个层次的人,你就算把天捅了,也连累不到我身上。就算被你连累了,也是我江漪咎由自取。”
“行,我明白了。”
姜守中不再逗留,离开了房间。
江漪单手支颐,喃喃道:“这臭小子真不会把天捅了吧。”
……
姜守中来到甲板,看到船尾一侧,染轻尘正和夏荷交谈着什么。
后者低着头,偶尔轻轻点头。
见姜守中走来,染轻尘轻咳了一声,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夏荷,后者神情浮现一丝慌乱,下意识要离开,被姜守中叫住。
“说什么呢?”
姜守中好奇看着二女。
染轻尘微微仰起玉白的下巴,故作淡定的说道:“没什么,就是请教一些武学上的事情,你说是吧夏荷。”
“哦,嗯。”
夏荷木然的点了点小脑袋。
姜守中也懒得探究女人间的闺房私语,低声说道:“有事需要你们帮忙?”
“什么事?”
染轻尘一怔,开口问道。
姜守中伸出手掌,在上面写了几个字,二女见状神色古怪。
“给头儿也说一声,以防万一。”
姜守中说道。
染轻尘“嗯”了一声,带着夏荷离开。
另一侧船头,陆人甲、二舅文二爷和荣玉河几人正站在船头,一边欣赏着江水,一边聊着天。
姜守中走到陆人甲身边,笑着问道:“怎么不把青娘喊出来,闷在屋子里不怕闷出病来?”
陆人甲无奈道:“她说她要休息。”
一旁荣玉河翘着兰花指,娘娘腔的说道:“我说老甲,人家青娘压根不想搭理你,你凑到跟前不显恶心吗?”
陆人甲瞪着眼睛:“你个娘们懂个屁!”
文二爷轻轻甩开折扇,流露出几分风流公子的倜傥气质,故作高深道:“陆大人,追女人是门学问,你这样子可不行。”
陆人甲毫不客气地回怼道:“你都四十了还是单身狗,你懂个屁。”
文二爷被噎住了。
他冷哼道:“我这是片叶丛中游,不吊死在一棵树上,你又懂什么?”
几人相互间连呛了几句,谁也说不过谁。
最后扯到了姜守中身上。
“小姜,你来评评理,我说难道不对?”文二爷气的脸颊涨红。
陆人甲翻了个白眼:“小姜也是单身狗,他懂什么。”
说完,陆人甲忽然想起之前染轻尘说是姜墨媳妇的那句话,一时间又有些狐疑。
究竟是真的?
还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?
姜守中没有参与这个话题,指着远处一片江域说道:
“记得来青州的时候,和冷静也是乘船而来,结果船沉了。当时以为是意外,后来才知道,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搞什么祭祀。”
“妈的,也不晓得是哪些龟孙子,等抓住了,甲爷一定狠揍。”
陆人甲低声骂道。
荣玉河皱眉道:“根据六扇门文心部的情报,这些人好像是为了什么妖气真相。”
一旁文二爷眸光闪烁了一下,没有吭声。
姜守中继续说道:“到了青州,这帮人依旧还在活动,甚至害怕我坏了他们的计划,联手南金国的小王子,暗中诬陷我。
诬陷的手段倒也高明,让我成功当了过街老鼠,只能躲在暗处。
只是假扮我的那个人,虽然有了些特征,却迟迟没能找到。”
陆人甲道:“你还别说,当时我和老张被那个假姜墨欺骗,刚开始差点还真被哄住。幸好甲爷我厉害,没有上当。”
姜守中笑了笑,说道:“那人小拇指残缺,而且还认识我,按理说应该很好认的。但调查了这么久,却始终没能找到。
后来我突发奇想,也许平日里他的手是完好的,只不过我们没注意到。”
陆人甲没听明白:
“什么意思?这手指断了还怎么完好啊。”
姜守中吐出两个字:“假肢。”
“假肢?”
陆人甲皱起眉头,举起自己的小拇指活动了两下,“就算是假肢,但也没法跟真的相比吧,这样就更容易被发现。”
姜守中点了点头:“没错,带一个假小指终究很僵硬,没法活动。
平日里伪装起来很困难,要洗脸,要拔剑,要打架,要拿东西……五个指头都是很自然的活动,容不得马虎。
可是,如果那根小拇指压根不用呢?”
“不用?”
陆人甲愣住。
姜守中淡淡道:“刚才青娘提醒了我一句,我才意识到,我们之中有个人似乎很多时候,都不怎么用他的小拇指。准确来说,他一直在用,只是……不怎么活动。”
随着姜守中话语落下,在场气氛瞬间凝固。
染轻尘、厉南霜、冷静以及春夏秋冬四女,分别站在甲板不同位置。
姜守中望向翘着兰花指的娘娘腔荣玉河,微笑道:“你好,猴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