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无非就是发表一些自己感悟的论调。
什么“阴阳相合,水火既济”,什么“妄图双修之术,不循正道,犹若揠苗助长,损身害德”等等,听得姜守中直翻白眼。
不过一些听众倒是听的认真,时而露出思考状,时而恍然。
就连张福旺也摸着双下巴,若有所思。
姜守中起初并不以为然,可渐渐的,他察觉到佛堂内流转着一道道气息,或灼热,或冰凉。
灼热能点燃心中欲火。
而冰凉,却适时浇灭了那丝欲念。
姜守中下意识抬头,正巧迎上独孤落雪温润如水的眸子。下一刻,姜守中心神一震,恍如被一股神秘而不可见的力量轻轻牵引。
待他恍惚回神,周遭已迥然不同——竟置身于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。
四野茫茫,冰封雪覆。
周围皆是纯净的白,天与地在无垠的雪幕中浑然一体,展现出一种空灵而纯净的极致之美。
“这是哪儿?”
姜守中愕然震惊。
身边,传来了独孤落雪平淡动听的声音:“姜墨,情欲从何处而来。”
姜守中转身。
女人静静站在他面前。
一片片雪花从天空中飘落,唯美空灵。
与平日里荆钗布裙不同,此时的女夫子身着一件素白的长裙,就连发丝也化作霜雪,随意散落在肩头。
发丝随风轻轻摇曳,每一缕都散发着不可方物的韵致。
如同晨曦中飘逸的云雾,
独孤落雪没有穿鞋子,细腻晶莹、宛如羊脂白玉雕琢的小脚,轻巧无声地踩在雪地上,竟未在晶莹的雪面上留下丝毫印记。
此刻的女人完全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,超然物外。
仿佛雪中绽放的初莲。
你没有办法对这样的女人,产生一丝一毫的邪念。
任何污秽的念头,都是在亵渎这位世间最纯净,最圣洁的女子。
“这是你的道场。”
姜守中似乎明白了什么,轻声说道。
当初李观世说过,一些羽化境的修士会感悟拥有属于自己的道场。
他见过李观世的道场。
煌煌九天之上,傲立于人间之巅。
李观世提醒过他,独孤落雪的禁欲论之所以厉害,不仅仅只是嘴皮子,而是那独一无二的道场。
眼前这个世界,便是这位女夫子的道场。
干净,素洁,不染一丝尘埃。
没有任何情欲。
就如她的名字,落雪之后,一切皆白。
“原来,你的目的还是我。”
姜守中不傻,这一刻已然明白,独孤落雪此次论道的目标,还是他。
让他作陪,只是一个借口罢了。
独孤落雪没有否认,凝视着这茫茫白皑,轻声说道:
“我打算借佛母,与伱进行一次论道。我知道这样做,可能有些不公平,毕竟你还没有达到羽化境的修为。
只是人的情欲,并不以修为高深来比深浅,况且上次你的论调,足以说明你的能力。我希望这一次,可以真正说服你,净化你内心的情欲。”
随着独孤落雪声音落下,一袭红黄袈裟的佛母出现在不远处。
佛母对于眼前世界并无惊讶与惶恐,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,双手合十,缓缓说道:
“阿弥陀佛,佛说一花一世界,一心一宇宙,独孤施主的道场比之佛家极乐道场,并不逊色多少。小僧今日有幸得见,此生无憾了。”
独孤落雪指着姜守中:“那我们就以他为界,如何?”
“好。”
佛母轻轻点头。
界?
姜守中正要询问,面前场景忽地一变,发现自己竟站在一条小船上,船在水中静静飘着。
左手岸上,站着佛母。
右手岸上,站着独孤落雪。
密宗佛母双手合十,轻吟了一声佛号,盘膝而坐。
下一刻,两个赤身果体的女子出现在她的身侧。
女子面容姣好,肌肤如玉,娇躯上沾染着点点细汗,正躺在地上,媚眼如丝的望着姜守中,一副楚楚怜人的模样,说不出的靡靡动人。
她们缓缓伸出手,朝着姜守中发出邀请。
而同样,在右手边的岸上。
独孤落雪的身边,出现了两具骷髅。
它们与对岸两位女子的动作一模一样,躺在地上,朝着姜守中发出邀请。
看起来,像是映照对岸的一面镜子。
一面是皮肉。
一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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