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落着血珠子。
透过窗棂流泻而入的清冽月辉,映照出女人纤细高挑的身影,配上滴血的长刀,好似黑暗里走出的妖媚罗刹。
女人死死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,目光惊疑不定。
高手?
虽然她身负重伤,但自幼习得崆峒教的匿息秘术《返先天胎息法》,再加上穴脉异于常人,别说是大玄宗师,便是天荒境的顶尖高手都难探知她的存在。
可眼前明明瞧着不像习武之人的家伙,竟轻松觉察到了她。
姜守中却是一脸错愕。
若非随着女人现身而弥漫出的血腥味,他还以为自己真在做梦。
这娘们是谁啊。
姜守中想骂人的心都有。
怎么感觉处处都有人想要他的命?
双方的惊愕不过刹那,姜守中眼前一花,浓重的血腥气息扑面而至。
刀锋无丝毫犹豫,切向男人的脖颈。
女人眼眸冰冷。
原本一颗头颅应该掉落,可刀刃只是扎进姜守中脖颈皮肤些许,竟硬生生停了下来,只渗出淡淡血丝。
黑暗中,两人似乎定格成一对剪影。
姜守中不敢动。
因为脖颈横有一把锋锐的刀。
女人也没动。
因为她的腹部被一把制造精巧的火铳顶着。
当然,这把火铳不是姜守中从裤裆里掏出来的,一直随身携带于腰间。
身为六扇门小小暗灯,没有张云武那雄风凛凛的三板斧,也没有陆人甲逃命的本事,唯有这把神机阁改造的火铳可以防身。
是厉南霜送给他的入职礼物。
女人有些意外对方竟能在电光火石之间给自己拼出一线生机,言语却讥讽道:“凭这玩意,就想杀我?”
近距离下,借着月光,女人相貌依稀可见。
尖下巴、瓜子脸,柳眉杏眸……
露出的一段白皙雪润的纤细鹅颈,在幽暗冷月中似泛着光华。
标准的美人。
令人印象深刻的冷美人。
看清女子面容的姜守中愣了一下,唇角却勾着笑意,“当然杀不了你,也可能伤不了你,但这玩意声音大呀,相信外面追杀你的人耳朵不聋。”
女人一身血气。
尤其胸口前渗出衣衫的血液触目惊心。
明显是被人追杀。
误打误撞的藏匿在这座屋子,又误打误撞的被男人诈出来。
姜守中想起之前风忆尘的话。
当时那家伙察觉到有陌生气息,跟上去发现是有人被追杀。
该不会就是这女子吧。
见女人沉默,姜守中提着的心才堪堪落下半截,轻声问道:“我是叫伱夏荷呢?还是冬雪?或者秋什么,春什么?”
那天在何大牙的院子里,对银月楼那位夫人身边的四胞胎女护卫印象深刻。
而眼前这位女护卫便是其中之一。
当时那位雍容冷艳的夫人也只是叫了两个名字,一个叫“冬雪”,一个叫“夏荷”。至于剩下的两个,不用猜也知道含有“春”“秋”二字。
显然持刀女子也认出眼前男子是那天去何大牙家查案的六扇门暗灯,好像叫姜墨?
女人蹙了蹙蛾眉,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,扭头看向屋门。
仿佛她能看穿门板,巡视外面。
在绝对的静寂中,两人的呼吸都几乎微不可察,姜守中却能隐隐听见外面细微的掠风之声,如风筝掠过。
见识过高手的姜守中清楚,是轻功,是高手。
女人手中的刀又逼近了些许。
屋内气氛凝固。
一滴血珠从姜守中脖颈伤口溢出,顺着森寒的刀刃缓缓滑动至刀尖,欲坠不坠。
姜守中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则稍稍加了些力道。
两人都如紧绷的弦。
良久,凝固的气氛才松弛了些许,明显感觉到女人的呼吸有所舒畅,抵在男人脖子里的刀减少了几分杀气。
“走了。”
女人面露讥诮。
她是说追杀的人已经走了,眼下姜守中已经威胁不了她。
姜守中面无表情,“应该还没走远,不如我们赌一把,猜猜这玩意发出的声音,能否把追杀你的人给‘请’回来?”
不等女人回应,姜守中继续说道:
“你的手臂有些发抖,是不是受伤太重快坚持不住了,马上要昏过去了?这么看来,似乎我更占主动,除非你愿意一命换一命。”
“你不怕死?”
“怕,但你比我更怕。”
女人眯起凤眸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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